但总算没那么束手束脚。
活板门下是长长的石阶,阴黑潮湿。
尽头居然是几条长巷。
地底的风不知从何而来,吹得石壁上火光微晃。
他们隐约能听见女人嘶哑的低语,穿过条条窄巷,忽远忽近,很有闹鬼的气氛。
巷子里堆着累累白骨。
听说欧洲的某些古堡之下就有这样的巷子,堆放着因黑死病死去的人。
游惑皱着眉,对秦究比了个手势,循着声音往更深处拐去。
深处藏着几个房间,铁栅栏箍着,应该是地牢。
第一个房间铺着发霉的草,草堆里瘫着几只动物,身体是起伏的,应该还活着,但离死也不远了。
游惑探头看了一眼,用口型对秦究说:“两只猪,四只山羊,一条蛇。
”
秦究:“地底下养宠物,品味挺独特。
”
游惑:“……味道更独特。
”
他绷着脸屏住呼吸。
修女的声音就在前面,隔着一间地牢粗糙的石墙。
她压着嗓子,声音嘶哑地说:“只差五个,只差五个祭品了,你为什么总想着逃走呢?”
另一个声音在哀吟,发着抖。
“你看,其他病人多乖啊。
只有你,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吗?”修女轻声问。
哀吟声停了,哆嗦地说:“知道……知道,书里写着,我记得很清楚,用那种邪术要付出血肉的代价,你们把代价全都转嫁到了我们身上……我应该,我应该……不太像人了。
”
“居然记得这么多东西,让我有点意外。
”修女咯咯笑起来,说:“不过,不是不太像人,而是根本不能称为人了。
你知道外面的阳光照在你身上,会是什么景象吗?照在手上,手就是白骨,照在脸上,脸就是头骨。
现在是仲夏,你如果走出去,全身站在太阳底下,会吓疯多少镇民呀。
”
“这应该由你们领受。
”那个声音呜咽着,“你,还有公爵,这是你们应得的诅咒。
”
修女说:“是呀,感谢你们这些好心人的帮忙,让我们免受这种痛楚。
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