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往我包里倒牛奶、上课踹我的桌椅。
”他顿了顿,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背,喃喃道,“后来就变成了污蔑我考试作弊,往我的储物柜藏违禁品再举报我……我受不了了,我向他屈服,我答应做他的走狗,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别再那么对我……”
“可是,可能我天生没那么贱吧,我还是忍不住反抗了。
”
“这次,他们把我关在厕所里,撕我的衣服,往我身上浇冷水……”
“你没有向其他人求助吗?老师,或者家长?”季明川问。
宋夏坐在床边,听到这句质问,下意识地捏了捏掌心。
徐安却冷笑了声:“我跟老师们说过很多次,他们觉得这只是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让我们自行处理,不想干预。
”
宋夏垂眸,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冷笑。
他再清楚不过了。
当初,他也曾因为类似的遭遇求助过老师,换来的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几句敷衍,甚至连施暴者的名字都不愿意问一句。
嘉德学院的老师们,或许在学术上傲视群雄,但他们的师德……实在很难让人恭维。
“至于我的父母,”徐安顿了一下,似乎想笑,却没笑出来,嗓音微微发颤,但很快又压了下去,继续道:“他们就更指望不上了。
”
他垂着眼,像是陷入回忆,又像是努力将自己剥离那些回忆。
“他们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
“你是不是该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爸妈供你上嘉德学院已经很辛苦了,你就忍耐一下。
”
“你性子太直了,这样在社会上不行的,要学会妥协忍让。
”
这些话一句句在脑海里回响,像生锈的刀刃,一次次往徐安心上刺。
宋夏不禁皱起眉。
他以前遇到那些事没告诉爸妈,是不希望他们担心,而他觉得自己尚且能够应付。
如果真的走到徐安这样的境地,他绝对不会向家里隐瞒。
但这样做的前提,是父母能够成为他们最后的托举。
但徐安的情况……
季明川沉声问:“你父母的联系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