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他看见一整队人，将漆黑的枪口对准了祁修的头，似乎马上要射击的样子，江陵呼吸一顿，抱住了林熙的手臂。
“够了。
”他颤着声音，双眸蒙上一层薄薄的泪水，“学长，是我骗了你，都是我的错，我们不要再牵扯别人了，好不好。
”
少年哭得梨花带雨，林熙托起他的下巴，声音毫无波澜，“可祁修不是外人，他是不是亲过你，抱过你。
”
“你们今天来这里，是不是来准备结婚的。
”
“不是……”
“好了，别哭了。
”林熙叹了一口气，“我不让他们开枪。
”
江陵含着泪一怔，下一秒他看见林熙一抬手，手下把一把枪递了过来，紧接着，林熙把这把枪放到了他的手里。
“陵陵，你自己来。
”
江陵难以置信，什么叫做他自己来，他刚想把枪扔掉，林熙便把他的手攥住了，温声细语道：“你开三枪，或者我让他们开枪，你选一个。
”
“你有五秒钟时间决定。
”
江陵来不及辩驳，便听到了林熙的倒计时，等到倒计时即将归零的时候，他颤着声音说，“我开枪。
”
另一边，祁修的状态并不容乐观，毒素蔓延的太快，导致他意识昏昏沉沉的，身体像陷入了泥浆，他很怀疑，自己的痛觉是不是也消失了。
祁修几乎全靠着意志力，才在往前爬，他不是不明白，这个动作毫无意义，可他还是想离江陵近一点，再近一点。
毕竟他才刚刚告诉陵陵，自己喜欢他，毕竟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
他抱住了少年的腿，还没来得及高兴。
祁修听到了枪口上膛的声音，二十多年来，祁修听了上万次，然而这一次，他敏锐的察觉到有什么不同，一抬头，他怔住了。
少年被林熙揽在怀里，纤细的手指攥着一柄枪，而枪口正是对准了自己。
江，陵？
下一秒，他的另一边肩膀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子弹瞬间穿透了血肉，深深钉入地面。
祁修没动，维持着原先的动作。
江陵开完第一枪，手颤到握不住，林熙握住少年的手，亲自教他把枪调整到了射击状态，再托住手腕。
林熙轻声道：“拿稳，还有两枪，射到心脏就麻烦了。
”
江陵混乱到了极点，尤其看到祁修茫然错愕的眼神，他闭了闭眼睛，强忍着心中的痛苦，一连开了两枪。
嘭，嘭
祁修坚持不住，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看着教堂繁复的穹顶，他张了张嘴，大片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江陵闭上眼睛，手里的枪啪嗒一下掉落，他跪倒在地上干呕起来，林熙冷冷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