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江予夺说,“就是他奶奶太能吹了,说他三个月就能说话了,我问她说的是啊啊咦咦还是哦哦,就不理我了。
”
程恪笑了起来:“你真他妈欠。
”
“跟你差不多吧。
”江予夺说,“一开始真没觉得你是这样的人。
”
“嗯,”程恪说,“我一开始也没觉得你跟陈庆是一样的。
”
“滚,陈庆就是个傻子。
”江予夺啧了一声。
“你的名字,其实我也想问的。
”程恪说。
江予夺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怎么?”
“就……挺奇怪的,”程恪说,“为什么起这么个名字,予取予夺,生杀予夺……听着都有点儿……”
“我不知道,”江予夺声音有些沉,“我已经记不清他们的样子了。
”
程恪愣住了,看不到江予夺的表情,但听声音他情绪应该是突然就有些低落了。
“不好意思啊。
”程恪说。
“不好意思什么?”江予夺问。
“就是……不好意思。
”程恪不得不又解释了一下,“就是我不知道这个事儿,然后就提起来了。
”
“哎,”江予夺叹气,“脸皮厚点儿不行吗,成天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得过来吗。
”
“行吧。
”程恪笑笑。
江予夺没有父母,这是他没想到的,他一直想像着江予夺这种整天收租打架收小弟的老大应该有一对差不多风格的父母。
“那你是……”程恪其实不太想继续问,但又有些好奇,毕竟江予夺这样的人这样的生活方式,离他太遥远,“怎么长大的?”
“吃饭,喝水,睡觉,”江予夺说,“然后就长大了。
”
“靠。
”程恪笑了起来。
江予夺跟着他一块儿笑了,过了一会儿才又说了一句:“好多事我都记不清了。
”
“哦。
”程恪看着他。
“不怎么好。
”江予夺说。
程恪猛地想起他身上的那些伤,顿时一阵后悔,自己这会儿怎么会这么没数,问出这种问题实在太不合适了。
一句不好意思差点儿再次脱口而出,但他努力咬住了。
不好意思这种话,对于江予夺的经历,可能有些太单薄了。
“睡吧,”程恪闭上眼睛,“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