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房间里彻底安静,他的心里竟然有些空落落。
他把自己蜷缩成虾米状,拉紧了被褥,闭上双眼。
可就在下一刻,身后又传来开门的声音,咔哒一声又关上,脚步声朝他这边靠近,随后床垫下陷,夏一阳的肩膀隔着被褥被轻轻按住,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双眼不睁反倒闭得更紧:“我要睡着了!你别”
宴云景把人掰过来按住,低头看着平躺过来慌张用耳羽把脸裹起来的夏一阳,无奈,低声:“我不做什么。
”
夏一阳一愣,后知后觉自己的反应有点大,他撤开耳羽,抬眼注视上方的宴云景:“……那你?”
“起来擦了药再睡。
”宴云景手里拿着盒药膏,是开过封的,很显然之前已经使用过。
夏一阳立刻恍然,难怪他刚醒来的时候那里很凉爽,原来是擦过药。
但一想到擦药会是什么样的过程,他立刻就燥了起来。
“你、你……”夏一阳语无伦次,脸上好像蒸出热气了,他如临大敌似的盯着那盒药膏,凝神:“我不疼。
”
“不疼也要擦药。
”宴云景的嗓音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很平静,对夏一阳会含着更多耐心和温柔,此刻却又有些不容拒绝在里面,“不是疼不疼的事,你听话。
”
夏一阳:“…………”
他闭眼,干脆又把脸挡住,伸手胡乱地去抓那盒药:“那我自己擦。
”
“你不方便。
”宴云景说。
“我方便!”夏一阳打开耳羽,与宴云景目光对峙。
宴云景看他半晌,这便起身,走之前揉了下他的脑袋:“那有需要叫我,手环在枕头旁边。
”
夏一阳闷闷地应声:“我知道了,你走吧。
”
目送宴云景离开,见房间的门关上,夏一阳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似乎是要将其盯出一个窟窿来。
好半晌,他掀开被褥下床,站定后慢慢挪去门那边,脑袋贴着门,疑神疑鬼地听了一会儿。
什么动静都没有。
夏一阳寻思宴云景肯定已经走了,目光下移,忽然就瞧见门上凹印着“强力隔音”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