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
“……”
夏一阳垂在身侧的手摩挲了两下,视线忍不住飘向别处:“宴云景,能问你个问题吗?”
宴云景:“嗯。
”
“你觉得,一个陌生人忽然对你示好,那算什么?”夏一阳问他。
宴云景:“如果是我,我会觉得对方带有目的。
”
这很符合宴云景的风格,夏一阳扯出个笑,抿紧唇垂眼盯着地板上的花纹,手指捏玩着衣摆:“也对,你这样想才是对的。
”
“我还没说完。
”宴云景的视线落在夏一阳那只很忙但是不知道在忙什么的手指上,嗓音带着些许慵懒,“目的也分好坏。
”
夏一阳抬头:“目的分好坏?”
“看情况。
”宴云景问他,“你呢,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有人向你示好?”
夏一阳背脊僵了一下,点头,又忽然摇头,斟酌着说辞:“好像也不算示好,我可能表达有误,大概是我想多了。
”
“顾承?”宴云景问。
夏一阳犹豫,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我觉得他有点奇怪。
”
静默须臾,宴云景去岛台那边拿了杯热牛奶过来给他,去旁边单人位沙发坐下,收起了矮桌上的文件:“顾承算我的兄弟。
”
夏一阳一怔:“不是亲生的?”
“嗯。
”宴云景神情平淡,“他的父亲,是我父亲的兄弟。
”
夏一阳手里握着暖和的牛奶,还站在原地:“你们关系不好?”
宴云景停下手上动作,抬头看着站在旁边的夏一阳,没回答,反问:“你现在来找我,真的是想聊这个?”
“……”夏一阳唇线绷直,摇头:“不是。
”
“那是什么?”宴云景问他,“和我有关?”
“……是,和你有关。
”夏一阳下意识躲避目光,忽然就像泄了气的气球,小声嗫嚅,“你不是陌生人,也不是在示好,我刚才的话不是对你……”
他在宴云景面前很难说谎,也不会试探,捏着杯子的指尖用力到泛白:“你对我太好了,宴云景。
”
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呢?”
宴云景静静地看着他,起身走过去,夏一阳后退一步,他便往前一步,直到夏一阳得仰头,两人之间只剩分毫距离才停下,伸手轻轻按住那格外晃人眼的痣,指腹缓慢摩挲按压,低敛的眼眸中暗潮涌动,嗓音却和平常并无差异:“你觉得是为什么?”
夏一阳后背涌起一阵麻痒,他上下唇轻碰,小声试探:“句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