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在宴云景身上的被褥被那边掉落的力度拉扯了一下,被窝那边的温度空了,他静止几秒后起身,低头看着头卡在床和床头柜缝隙里的夏一阳。
夏一阳鼓着眼睛望着上方,懵了好几秒,手在地毯上乱摸,试图找个支撑点起来。
可他掉落的这姿势太刁钻,一条腿挂在床上,还缠着被褥无法动弹,另只手挤在床边缝隙里,仅靠空着的手根本撑不起来。
更尴尬的是,他的头好像卡住,动不了了!
那对耳羽缓缓扇动,时而遮住视线,时而展开,可因为空间有限,又无法完全展开。
他挣扎无果,眼珠子滴溜滴溜转,看见宴云景半个身子从床上探来,对方低头看他片刻,问:“起不来?”
“……”夏一阳抿了抿唇,脸莫名有点热,嗓音可怜,“你帮我一下……”
旋即便听见上方的人轻轻笑了一声,嗓音是清晨独有的沙哑,携着些懒散。
夏一阳竟然不自觉听脸红了,视线胡乱瞟,落在对方喉结上。
此时宴云景穿的灰色棉质单衣,领口不像军服那么高,脖子完全露出来,还能看见些锁骨,笑的时候,喉结轻轻滑动,看得夏一阳心里莫名燥热。
他忙用耳羽挡住眼睛,能动的那只手在地毯上乱摸,“你别笑了!快救救我!!”
难得听到宴云景笑,还是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一向能控制情绪的夏一阳有点表情失控。
脸上的红甚至染到了洁白的耳羽根部,泛起浅粉。
宴云景并不是在嘲笑他,那一声里更多的是无奈,夏一阳自然听得出来。
他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床垫动了动,随即是拖鞋走近的动静。
宴云景过来,双手架住他的手臂,轻而易举将他从缝隙里救出来,并且就这样双手托举着他转了身,不把他放下。
“………”
夏一阳松开耳羽,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又低头看看自己悬空垂着的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