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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玉自觉无趣,只得在行宫暂作歇息。
待第二日进宫与周官人会面,司马玉当即提出希望能游望京一览风土人情。
周君父子俩自动忽视那日越君打晕学子替考的闹剧,装作不知情。
难道真把人往官府送么?挑出来太伤面子。
官人看向太子,意思是让他作陪。
太子不太乐意。
越君虽已登基,然朝政未定,虽有越相相护,然司马南根基深厚,党羽众多,孰胜孰劣,还未可知。
思及此,太子不免又想到燕国之事。
越国与燕国形势颇为相似。
之所以迟迟不肯与魏国互通铁盐之贸,就是因为燕国历来与大周互通铁盐,而燕国新君登位,大局未定,需等使臣回朝,方能一探究竟。
国家相交,当以利益为先。
于燕于魏如此,越国素无利益往来,讨好小越君并无利可图。
更重要的是,那日听徐二娘子的话语,小越君如今是越发放荡不羁,竟敢当街调戏姑娘。
而且,还是他东宫的小姑娘。
实在令人不悦。
君子喜怒不外露,心中虽不情愿,但面子上的功夫却要做足。
司马玉倒也爽快,直说不用麻烦,有鸿胪寺少卿作陪即可。
虽是如此,头几日,太子秉承待客之礼,与司马玉一起游山。
司马玉以百家论书为由头,与太子辩学,没说几句便败下阵来。
司马玉不服,另起劳作地理之言,以《天工开物》中乃粒谈稻,一句“周国多宜稻”,问太子可知“稻灾为几灾”。
贵族之人,多养尊处优,念孔子儒学之道,周储君虽为雅君,文采斐然名动天下,然百姓生计之事,未必知晓。
太子答得甚是顺畅:“稻者,六灾也。
早稻秋初收,谷暑入土,土脉烧东南风暖,苗穗则坏,此为一。
稻种之时,水浮数寸,谷未沉堆积一隅,此为二灾。
生秧后,防雀聚食,此为三灾。
秧沉脚未定,遇阴雨绵延,折损者必半,此为四灾。
南风熏热,函内生虫,此五灾也。
最后一灾,即为暮夜鬼火游烧。
”
司马玉一怔,拜礼:“周储君体恤民情之心,由此可窥一二,朕敬佩之。
”不服不服他不服!
太子回礼:“越君抬举。
”终究还是个小孩子,脑子虽然聪明,却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此后一时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