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无辜的欺骗性,那种弱不禁风的气质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
安娜对于这身打扮感到很满意。
这种事,不需要出示本真面目。
这身旗袍就像是她的戏服,给她一种难以言喻的妥帖感,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玩一场剧本杀,背景是二战时期,一个中国女人和一个纳粹军官上演一场禁忌之恋。
她迈开步子走出房间。
走廊外,服侍生看见一位身姿窈窕、面容美丽的东方女子走过,忍不住侧目而视,那身奇特的异国打扮着实吸引眼球。
身为这层楼的服侍生,他有职责维护宾馆的环境安全,他几乎是下意识询问:“女士,请问您是哪个房间的客人?或是您要找谁?”他猜测可能是那位东方女客人的朋友。
安娜看了他一眼。
连日来两人已经打过很多次照面,安娜对他的服务感到很满意,给了他很多次小费,但现在,他显然没有认出她是谁。
她笑了笑,“约纳斯,是我。
”
服侍生愣了愣,闪过惊讶之色,然后连忙道歉:“抱歉,安娜女士,您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
安娜点了点头,迈开步子离开。
服侍生忍不住看了又看。
那种摇曳生姿的步伐,每一下都好像踩在人的心上,让他实在难以联想到那个虽然漂亮但十分低调的女客人。
或许,有些女人天生就是一团谜思,就像猫一样不可捉摸。
安娜走到三楼,走到一扇门前,敲了两下。
开门的那瞬间,安娜明显感觉到了男人眼中闪过的惊讶,同时还有满意,她猜得没错,他更喜欢这样看起来很容易掌控的女人。
对待美丽的尤物,赫尔曼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如果这样美丽的尤物还具有一定的头脑,而非脑袋空空、不会审时度势的蠢货,那么他的欣赏就会更加真诚。
“女士,你很聪明,你知道我喜欢什么。
”他说。
安娜站在他面前,面露微笑,“我可以坐下吗?”
“当然,请坐。
”
赫尔曼冲泡了两杯咖啡,放到桌子上,坐在她旁边。
他的眼神仔细打量她的脸庞,又一寸寸往下滑,直至她的鞋尖,又朝她微微一笑。
他不是在用男人的眼神打量一个女人,他是在用男人的眼光打量一件商品。
“女士,你很聪明。
”他又重复了一遍,“面对一个种族主义者,这身打扮具有一定的风险,我看过一些中国人的打扮,那种奇特的风格让人无端联想到最怪异的一切,让人不喜,但你这身中国风的打扮没有那种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