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也点了点头,“是的,这太荒谬了。
”
看见安娜脸上的悲伤之色,考虑到这位女士和费多尔的关系,副官又安慰道:“女士,请勿忧心,冯·赛克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长官对德意志的忠诚毋庸置疑,盖世太保那群疯狗已经丧心病狂,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
安娜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算是什么黑色幽默,她居然让一个德国军官背叛了忠诚于德意志的誓言,陷入“通敌”的泥潭。
她浑浑噩噩了好几天,院长忧心她的情况,还特地给她安排了假期。
她感觉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费多尔出了什么事,她的快乐就不会再有了。
那个人爱她至深,甚至甘愿为了她多次以身涉险,为她千千万万遍,她该如何回应这份深沉热烈的爱,又该如何消遣这数不尽的悲伤?
这是一个朦胧的早晨,事实上,她早已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是在煎熬中度日。
从梦中惊醒,才发现久违的阳光挥洒进来,让屋里的一切都染上了金黄的色泽。
她呆愣了片刻,突然产生一种感觉。
在她睡着的时候,有人掀开窗帘,只希望她能看见这难得的日出。
她突然喊了一声:“你在吗?”
她感觉自己的胸腔在震动,心跳如擂,那种带着期盼的紧张已经密密麻麻填满她的心脏。
她屏住呼吸,等待似乎有一世纪那么漫长。
她看见了他的身影,出现在微光里,他的金发比晨光更加耀眼夺目,冰蓝色的眼睛如同融化了的冰湖,极为动人。
他把咖啡放在床头柜上,探了探她的额头,露出一丝微笑,“退烧了。
”
安娜有些惊讶:“我生病了吗?”
她的脑袋被人轻轻敲了一下。
“笨蛋陈医生,你生病了,不知道吗?”
安娜吸了吸鼻子,突然感到很委屈。
她扑到他的怀里,“你为什么要骂我笨蛋?我不是笨蛋。
”
费多尔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头发上,享受清晨的温存。
“丹尼尔·威利斯已经告诉你,不要担心,我也说过我有很多自保的手段,你为什么还如此忧虑?你显然没有照顾好自己。
”
“费多尔,你不能有事,我不允许……”她把他推开,有些执拗地说,“你记住,如果你不告而别,我会讨厌你一辈子!我不会原谅你!”
费多尔挑眉一笑,“哦,我记得有人说过,如果我死了,她会很快把我忘记,并抛弃弗雷德里希……”
安娜把手指放在他唇上,有些生气。
“不许说这种话,你不会有事。
”
“安娜,收到你的爱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