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上的微笑,表情冷凝得可怕,那双眼睛里戾气几乎无法掩盖。
但几乎是在下一刻,他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女士,你似乎很自信?”他眯着眼睛问她,语气危险。
安娜掏出小镜子看了看,在唇上补了一些妆,然后收好。
“冯·列温斯阁下,自信是我最大的优点。
”
“我承认你长相不错,但你太过自信,太过招摇,太过嚣张,太过愚蠢……陈安娜女士,再过漂亮的老鼠,终究还是老鼠。
”
安娜翻了个白眼,拎包起身,“和一只老鼠一同用餐,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她不屑地冷笑一声,“冯·列温斯阁下,那两个男人已经被我丢进垃圾桶了,从我身上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请从其他地方着手。
”
她在心里骂了一声傻逼,然后离开。
但被她丢进垃圾桶的弗雷德里希,却在这天晚上堵住了她。
安娜其实还在生他们的气,她知道他们是迫不得已,也尽量在恶劣的政治环境中保持自己的良心,但她还是没办法心平气和对待这些事。
她对纳粹的厌恶已经达到了无法掩饰的程度,乃至牵连到了同样厌恶纳粹的恋人。
她冷着脸说:“让开。
”
然后被人一把抱住。
青年用力贴着她的躯体,汲取她身上的气息,他祈求她不要对他这么冷漠,见她无动于衷,他逐渐感到一种绝望,眼中涌动着疯狂的情绪。
他感到疯狂的战争正在将他们推得远离彼此。
如果彼此之间都伤痕累累,自行疗伤尚且做不到,又怎么能谈互相拥抱彼此靠近?
他不能忍受这种事情发生,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安娜推了他两下,没有推开,突然抱住了他,把头埋进他的胸膛。
她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伤害弗雷德里希,他沦落到如今这样的境地,从前途光明的科学家变成前景不明的地下研究人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
他感到她的颤抖,她的挣扎,她的不安,她的绝望。
她用细微的声音说:“弗雷德里希,我害怕……”
他胸腔中疯狂的激情消退了,只剩下一种闷闷的疼,他有些无措地抱着她,有点害怕把她弄碎。
他笨拙地安抚:“安娜,不要怕,我们都很好,他没事,我保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