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二天,她们就发现,由于过度惊悸,身体本就不太好的伊蕾妮竟然有中风的征兆,动作迟缓了许多。
但她显然在极力掩饰这点,她依然装作和往常一样准备她们的早餐,擦拭扶梯和家具,清理她们的衣物和皮鞋,只是动作显得艰难许多。
两人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让她停下来,她需要休息,伊蕾妮摇头,神色有点慌张,“我还能做这些事情,你们不要嫌弃我。
”
她在证明自己的价值,她实在是太孤独了,又害怕这两位年轻人退租,让她独自一人面对昨晚那样绝望的局面。
最终,还是江婉徽强行让她停止工作,把她推进房间休息,她才结束了这种慌乱的举动。
安娜和江婉徽坐在沙发上,沉默无言。
很久以后,江婉徽说:“我们或许应该再准备多一些物资。
”
“现在外边还很乱,过一段时间吧。
”
江婉徽是个聪明的姑娘,加上从军阀混战的中国过来,也曾参与学生的游行示威,对一些政治事件有着本能的直觉。
虽然那群人身着便衣,但她觉得这件事情不是民间自发所为,不单是日耳曼人对犹太人的仇恨所导致,而是官方授意。
她把自己的想法和安娜说了。
安娜沉默了一下,说:“我也有此怀疑,他们训练有素,应是盖世太保和秘密警察。
”
江婉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如果事情真如她们所猜测,今晚的暴动由官方授意,煽动主体民族对另一个民族采取极端暴力行动,那么这种行为无疑是令人不安的,这表明这个国家内部已经乱了起来。
她们身为外籍留学生,在一个动乱的国家学习生活,也必须考虑政治方面的因素,以此规避风险。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忧虑。
在纳粹掌权的情况下,远离犹太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但房东太太目前的情况着实令人忧心,贸然退租着实太过没有人情味。
最终,两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