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这种想法。
他在心里说,算了,由她去吧,只要她开心就好。
他很庆幸她今天穿的不是高跟鞋,否则他的脚背将遭受无妄之灾。
舞蹈完毕,她又兴冲冲地跑了,把自己浑身上下武装好,穿戴整齐,挎上自己的小药箱,站到他面前,“长官,我已准备完毕!现在就可以出发!”
他把所需要的东西收拾好,拍了拍她的脑袋,“走吧。
”
此时已经没有了风雪,天空是一片澄净的湛蓝,空气凛冽而清新,皑皑白雪挂在针叶林的枝头。
在他的引领下,归途并不算很艰难,没多久,他们就走出了危险区。
安娜累得蹲到地上起不来。
费多尔看见她气喘吁吁,满脸通红的模样,也蹲到地上,示意她趴到他背上。
安娜摇头,小声说:“我歇一歇,很快就好,麻烦你等一等。
”她尽量避免成为他的拖累。
她此刻还是会感到不安,就怕他把她视作包袱,将她丢下自己跑了。
尽管她心中深知费多尔不是这种人,但就是忍不住钻牛角尖,她对人性并不抱有盲目的乐观。
对于她近乎偏执的怀疑,费多尔感到无奈,但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无法解释清楚,就算他再三保证不会丢下她,不会将她视作拖累,也无法抵消她心底深处的偏见。
只有上帝知道,他宁可自己死在这里也要把她送出这片雪海。
她失去了他,可能只是一时的愧疚,而他如果失去了她,可能没法度过往后余生。
他应如何在失去自己的太阳和春天以后还能苟延残喘?
他沉默片刻,才说道:“你的重量对我而言不值一提,我们需要提高速度,快上来。
”
她回答:“哦。
”然后乖乖贴着他的背,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只有在有求于他的时候,她才是乖巧顺从的,其余时间都在向他张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