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终于开口,带着浓浓的暴躁和无奈,“饶助理,您是真的不怕我杀了你。
”
绑架的活,他不是第一次干,以前在国外也干过,在香江也搞过几票。
但是这么嚣张这么安逸甚至还和绑匪聊天的人质,他还是第一次见。
“你当然不会杀我,”饶听南叹口气,一点点努力挪回之前那个舒服角落,“褚凡君是要亲手杀了我的,你要是敢杀了我,钱不就拿不到了吗?”
“唉,我也快要死了,找个人聊天都找不到,很难过的。
”
“你知道你要死了。
”男人以冷酷的陈述句重复,从后视镜里看着懒散又悠哉的女人。
要不是她被捆得严严实实,他甚至以为这人是出来郊游的。
“是啊,我知道,”饶听南笑笑,“但是……我不是很怕死吧。
”
“我很多次想过该如何死亡,我曾经甚至有过在五十岁生日自杀的打算,研究过很多炫酷的自杀方法,比如蹦极的时候不带安全绳;一个人驾驶着小游艇孤独地航向大海,然后服用安眠药死在海里;再比如去玩滑翔翼,飞到最高点突然松手。
”
“不过相比起来,被绑架其实蛮刺激的,”饶听南忽然大呼小叫起来,跺着脚,“我突然发现,原来我骨子里是一个追求刺激的人啊,可惜了。
”
“怎么会想自杀呢?”男人还真和她聊起天来。
“觉得,有点无聊吧,”饶听南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而且不太能接受自己的衰老。
”
“我不理解。
”
饶听南沉默了好久,又叹口气,“好吧,刚才是开玩笑的。
”
她扭头“看向”窗外,仿佛真的能看到什么风景似的,“我现在可怕死了。
”
她还有很多事没做。
谈恋爱,游天地。
她们还有很多事没做。
养条活蹦乱跳的狗子,左止元去遛,她看着左止元遛。
她以前确实挺害怕衰老的,觉得无法接受一个满头白发满面皱纹的自己。
可现在,她好像能接受了――至少她可以每天起床先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