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听南愣了愣,犹豫了会,拿起一颗棋子,落在棋盘正中间。
落子天元。
吴棋圣抬头,瞅了她一眼,确定了饶听南确实对围棋一窍不通。
围棋中的第一手棋,往往落在所谓的“金角银边草肚皮”占据实地,而第一手下天元约等于“让一手棋”,简直就是对对手的挑衅羞辱,尤其对面还是一位棋圣。
他强忍住自己往角落落子的肌肉记忆,贴在了黑子旁边落下白棋。
吧嗒,饶听南落子。
两人一来一往,落子飞速,竟然真的开始认认真真下起了五子棋。
饶听南心中充满了诡异的情绪。
对面是棋圣耶,当代棋圣耶,外赛无一败绩的传说耶。
居然在陪我下五子棋!
而且,他五子棋还下得很臭。
大概是某种习惯,他渐渐就开始打包围,落了几子才反应过来,又改为五子棋的脑回路。
于是乎,早就能赢的饶听南看着一团糟的棋局,开始放水。
毕竟两人安静的下棋,总比自己安静地看吴棋圣自己左右互搏要没那么尴尬。
只是……某种魔幻现实主义的色彩愈来愈浓了。
妈妈,我和棋圣下棋,我居然在放水。
过了不知道多久,饶听南已经如坐针毡,偷偷摸摸看了眼表。
居然才过去半个小时?才三点半?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裴良夜的那句忠告的重量。
看到饶听南看表,吴棋圣也开始连连看表,甚至愈发频繁。
饶听南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有些恐怖的事实――
吴棋圣是不是也挺煎熬的?
“你,”对面的老人突然开口,“现在住哪?”
饶听南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答,“我就住在左家。
”
“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