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止元!”中气十足又充满怒气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你总要给我找些麻烦是不是?饶听南去一趟唐倾,但凡她眼睛明亮些脑子灵光些,我的那些布置又要没用五成!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在商海中摸爬打滚心软是大忌!这一点你应该学学饶听南,她有我见过的年轻人里最灵活的道德底线……”
左止元默默将手机放下,双眼无神的看着维多利亚港,显然――在发呆。
饶听南看着挨批的左止元,愧疚地低下了头。
“我告诉你,要不是饶听南还有些少得可怜的良心,你对她那些好你就全当喂了狗得了。
”左修才还在叨叨,苦口婆心,“我一把年纪的人了,刚才听你顾叔汇报,差点被气得高血压!”
饶听南头更低了。
左止元看了眼低着头的饶听南,微微挑眉,举起手机问,“顾叔刚才和你汇报的?”
“对啊。
”左修才没好气地说。
左止元抬腕看了眼表。
顾叔说给自己一个小时时间,可是离自己和顾叔通电话明明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自然不可能是顾晨东临时决定给她加了个钟。
而是自家无良老爹,又拖了一个小时才姗姗来迟。
这只老狐狸。
她看了眼面色愧疚的饶听南,心中轻叹。
那番话怎么可能是骂自己?老爹怎么舍得骂自己?分明是有意无意说给身边的饶听南听的。
不过她也没有拆穿的想法:自己违背约定任性在先,配合老爹演好这场戏也是她的责任。
这是父女俩的一点小默契。
“嗯嗯嗯,好。
”她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挨着训,偶尔看一眼身边的饶听南,脸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好了,你妈那边有些事,我得和你说一声。
”左修才似乎是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随后换了个话题。
“啊,妈有什么事?”左止元一愣,直起身子看向一旁的饶听南。
饶听南自知这是人家家事,要避嫌了,于是自觉后退几步,向左止元指了指后头的商场,示意自己去那儿。
左修才叨叨着,“这不离春节只有几天了吗,你妈说今年会回家过年,但是……”
左止元关掉免提,目送着饶听南走远,转身趴回栏杆上,没好气地打断他,“人走了,说正事。
”
左修才严肃又生气的声音一顿,随后变成了满满的笑意,“听出来了哈。
”
“一开始还被你唬住了,后来一听过年就知道不对,妈什么时候回家过过年了。
”左止元吐槽着,“说吧,让我把人支开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