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赌对了。
乌尔莫卧汗并没有动进一步的杀心。
如今塞北政局基本稳定,他并不打算节外生枝,将兵力分到无用的地方去。
“那便留下罢。
”乌尔莫卧汗随意道:“你大可四处走走,待他们备好了,便会有人通传。
”
这是要赶人走的意思。
乌尔岐猜测他可能会动什么手脚,只是事到如今也无从反制,便顺从的领命退下。
而好巧不巧的是,在他没走几步的时候,便遇到了一个熟人。
那是他名义上的弟弟乌尔健善。
-雩檐
乌尔岐本不该认得面前这已变得陌生的面孔。
可不知怎的,他见到对方那抵触又厌恶的眼神,便瞬间将它与幼时记忆里的那个孩童联系到了一起。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他,露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
“乌尔岐?”乌尔健善问:“你还活着?”
乌尔岐道:“我应该死吗?”
他的语气很平淡,可话里却隐约透露出些许寒意这兴许是乌尔健善的错觉。
健善说:“我以为你会死。
”
“哦。
”乌尔岐无谓的笑了笑:“可我活下来了。
”
“你……”健善犹豫了下,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可乌尔岐却无比自然的接上了话,道:“大梁的皇子与我一见如故。
他待我极好,哪里舍得取我性命?”
他说的是实话,健善却并不相信,只以为他是在刻意的阴阳怪气,虽不明白他为何能长得如此高大,却也并不敢多问。
原因很简单,乌尔岐成人后的面容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父王。
那个不怒自威、嗜杀成性的男人。
乌尔岐长得像他。
于是不自觉的,他忽然开始回忆自己这些年来所听到的那些……关乎对方身世的风言风语。
这是一段很久远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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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这个所谓的哥哥始终报以复杂的情感这大抵与他母亲有关。
尽管她在大多时候对乌尔岐的事闭口不言,但旁的人却不会停止议论,那些有些关乎过去的只言片语几乎不自觉的便传进了他的耳朵,于是他近乎被迫的知晓着这些旧事,即便他并不太想了解。
他的生母是图兰莎。
鄂仁那雅、图兰莎她们本是一对义姐妹,相识源于部族间小规模的集会。
鄂仁那雅是鄂仁一族最善骑射的猎手,她的箭术不亚于可汗麾下最精锐的射手;而图兰莎自小便有通天之能,是图兰族中被萨满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