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略微抬眼一瞥,便再没旁的动作。
过不得片刻,那两名狱卒便拖着个满身血污的人上来。
那人被押在众人面前,披头散发,李弃仔细辨认他勉强露出的那张脸,却都没认出那个人是谁。
“皇儿可知此乃何人?”梁帝问
李弃道:“孩儿不知。
”
“当真不知么?”梁帝笑道:“他的身上,与你流着相近的血啊。
”
旋即,那遍体鳞伤的犯人睁开眼,发出一声虚弱的冷笑。
李弃认出了那道声音,是盛荣成。
他意识到自己之前所见的那张脸应是易容过的,于是又缓缓摇头,试探问道:“他可是那日儿臣捉回的门客?”
梁帝道:“是么?赵卿,你说说罢。
”
他口中的赵卿,便是当朝刑部尚书赵禀。
此人年过不惑,近年方受提拔,为人刚正又不知变通,同僚的评价褒贬不一,李弃平日里极少同他打过交道。
“回禀皇上,臣命人审了他数回,自己又亲审了遍……他的说辞倒未曾变过。
”赵禀拱手道:“此人于太子、二皇子一事上参与不多,但却同昔年盛氏之案有关,大抵是诛其九族时的纰漏……他一口咬定了并无同党,此事臣等尚在追查。
将其易容恢复后,掖庭的宫女便指认出来,他正是数年前曾几度混入掖庭的那个贼人。
”
此话一出,盛荣成这才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过来。
梁帝饶有兴致的注视着他,话却是对着李弃说的:“朕记得,那地方正是你此前住过的。
”
李弃道:“回父皇,儿臣确实曾在那处暂居一段时日。
”
“那你认不认得他?”梁帝问。
“若有易容,儿臣或许能想起。
”李弃诚恳道:“单论这张脸,儿臣只在太尉府中见过一回。
”
于是梁帝便又命人以易容膏药在盛荣成脸上涂抹一番,后者早已失去挣扎的气力,只在片刻后,便露出了李弃极为熟悉的那张脸。
他道:“这回儿臣见过了。
”
梁帝问:“看来那质子也应当见过他,他可曾同你说过些什么?”
李弃思索片刻,旋即道:“谋逆之言罢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儿臣避开了质子。
”
这一问一答看似随意,可却仍旧让他在这冬日里出了些许冷汗。
他与盛荣成的事可大可小,梁帝究竟知道多少尚且未知,倘若当真借机发作,受到牵连的人必然有乌尔岐,他绝不能连累了他。
盛荣成沉默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