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正式挂上花牌,卖艺也卖身了。
随着第一声开价,场面慢慢沸腾了起来。
夙歌本身就极红,吊了这么些年,让对他有心的人胃口都吊起来了,这价格立刻就攀得很高。
老鸨也顾不得再想包厢里那位烫手的贵女了,竖着耳朵听众人的叫价,满脸放红光,眼珠子都似乎渐渐绿了起来。
亏得她忍住了,好吃好喝的供了五年,这一日还不得全回本儿了?虽说夙歌这五年也没闲着,卖曲儿也没少给她赚钱。
不过小倌么,到底卖身子才是正经的,胃口吊吊也就罢了,见好就该收,再拖几年就不值钱了。
看看,这开价就是一千两白银,十个都当不得他一个呢。
外面叫得热闹,井看着他家主上撑着头斜眼朝他看过来,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了。
青瓷管家呢?橙兮护卫呢?甚至紫砂小丫头等等,这都哪去了?为什么偏偏是他?……他不过就一杀手……含着眼泪拿起绑着红绸用来叫价的鼓杵,闭着眼睛敲下去。
他真的会死的……
“一万。
”
某间包厢里颤巍巍的飘出来一句,细弱蚊吟,但奇怪的是,每个人都听见了。
原本沸腾得有如菜市场的西厢立刻静了下来。
已经叫到五千两了,这位翻倍加,看来是势在必得了。
当下大多人都暗暗摇头,放弃了。
反正以后又不是玩不到,范不着费上这么多银子,还得罪人。
老鸨激动得油光满面,脸上的胭脂都快盖不住了。
一万两!天啦!!上月醉月楼的花魁文青姑娘被赎身也不过才两万两。
老娘五年调教的一小子,挂牌都赶上她花魁赎身的一半了,让她醉月楼以后再有脸跟老娘叫板抢生意!
谁出的这么高的价?芙蓉包厢里的魏爷还是牡丹包厢里的李爷?他们两位对夙歌最是痴缠了,尤其是李爷,人家可是国舅爷呀~~~~
片刻后,老鸨儿一脸痴呆的抬头看着二楼漆画着落枫的包厢门,她记得,这间包厢里,好像就是那位只带了一个随从的贵女……
红枫包厢里伺候的少年,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中间那女子,有生以来都没这么安静过。
他们也想到,这位小姐竟然会真的开价包人,还以为就是位离经叛道的贵女来看个稀奇呢……
可惜呀,要在平常,看这么位豪客,还不得一个个黏糊上去嗔闹娇赖上几句?好歹吃不着肉蹭点汤喝喝,可他们都乖乖的,只敢用眼睛相互瞟瞟,连那女子的衣角都没敢伸手沾一下。
开玩笑,没看红木大桌上圆溜溜的那么大一个洞么?这是旁边那位衣服穿得歪歪扭扭的随从掂着颗葡萄随手砸出来的。
桌上这还一大盘子新鲜葡萄呢,谁脑袋比红木硬?
其实,就算不被这般警告,他们也未必敢黏糊上去。
众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