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我可以骗自己说他是喜欢我的,所以才留在我身边。
后来,我又有了收集面首的嗜好,可很少有人知道,那些人之中,多多少少有容止的影子,眉眼鼻唇,脸型身段,神情动作,言辞举止,有一些像的,我便想拿到手。
仿佛得到了他们,我便能拼拼凑凑出来另外一个容止。
可是每当欢宴大醉,头疼欲裂地醒过来后,我总会心如明镜:我在自欺欺人。
欢笑是我,悲伤是我,爱着的是我,恨着的也是我,痛苦挣扎的是我,不能舍弃的是我,从来都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而他作壁上观,微微冷笑。
就这么过了两三年。
后来的后来,一天夜里,我睡着之后,忽然觉得有些异样,仿佛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侵入我的身躯,电光火石间,我明白过来,那是另外一个人的灵魂。
我感觉我在渐渐得消失,好像飞灰散在风中,那个外来的灵魂正在无意识的夺取我的身体。
她比我想活下去,那个愿望是那么的强烈。
是了,原来如此。
原来是我不想活了。
我所有的爱情和生机,都孤注一掷的消耗在一个人身上,现在活着的,只不过是一具名为刘楚玉的躯壳。
这样……也好。
占据我身躯的女子,我该不该提醒你,当你睁开眼睛时,千万,千万不要去看睡在你身前的少年。
不要去看他的眼睛。
不要对上他的微笑。
不要与他有只言片语的交谈。
那是个会吞噬人心的妖魔。
不要爱上他,否则你会与我一般爱恨不能,生死不如。
……
意识越来越模糊……
好啊。
戏已落幕,我该退场。
番外从前的事与将来的事
尾声之二谁在谁的罗网
那是两年后的一日。
容止带楚玉回江陵探亲。
解决了麻烦师弟的私事,观沧海又挥刀了昔日的江陵城郊居住,此时河冰乍化,春意犹寒。
观沧海依旧是在溪边垂钓,正如楚玉初见他的那时候,两年下来,他似乎也不怎么见老,还是那般散漫平易的模样,只是在听见容止来时,他面上露出了一丝显而易见的不悦。
随即两师兄弟彼此假惺惺的客套:
“容止师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