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上追去。
容止随意地走了不知多久,骨骼肌理好像被铰碎了无数次,可是每次再低头看,他总会奇怪身体外表为何看起来依旧完好无损。
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昏暗,他已经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此际是生存还是死亡,又或者。
其实他的身体已经死去,只存着那么一丝不灭地妄念,在没有边际的寒冷中踯躅行走。
他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呢?
为什么还要一直向前走着,不愿意停下来?
脚下忽然踏空,容止及时收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无意之间走上了死路,他定了定神。
视野稍稍恢复了一些亮光,这方看清楚。
此地是险峻的山头,与对面的山峰一同夹着下方几十丈远处湍急的流水,波浪呼啸着彼此拍击。
看在此刻的容止眼中,便是一条雪也似的白练。
皱了皱眉,他转头要往回走去,身形微动,他又停下动作。
嘴角浮现一丝微微奇异的笑容。
有人来了。
好像在一片昏暗里。
循着急促而来的脚步声,辟开一条由光辉铺成地道路。
直直地朝他指了过来。
容止轻拍宽袖,衣衫下摆一展,便席地坐在雪上。
楚玉上气不接下气赶来时,见到的,便是容止悠闲地坐在山崖边,侧脸垂目,似是在欣赏山下风光的情形。
此时天光一片明亮,山上覆盖着白雪,周围都是一片茫茫的白,又将雪色的光辉折射出来,容止就坐在这雪光里,沉静的脸容上也仿佛映着辉煌的光辉。
楚玉走近时,容止也转过头来,他微微笑着,目光沉静悠远,语意却带着几分调侃道:“怎么回来了,是舍不得走了么?”
楚玉板着脸不答话,顾不上自己喘息未定,只有些踉跄地走过去,盯着他仔细上上下下打量,确认他没什么事,才终于松了口气,一下子坐在雪地里:“原来是我多疑了。
”
瞟一眼就在跟前的容止,楚玉有些窘迫,只小声埋怨道:“你刚才有些不对劲,我还以为你会出什么事,就赶回来……”刚才她慌慌张张地样子一定很多人都看到了,好丢脸!
容止的目光转柔,笑吟吟地道:“我方才自然是故意那般,便是想瞧瞧你是否会上当,想不到你真地回转回来,你眼下可会恼我?”
楚玉沉下脸色。
她这么担心,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