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意识到身前的是容止,以及分辨出他身上的药味后,一年来的时光随即在脑海中倒转,楚玉刹那间发觉,在许多细微之处。
那个“观沧海”竟然是与容止那么地相似。
一个人想要完全扮演成另外一个人,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熟识地人面前。
楚玉虽然不熟悉观沧海,但是她熟悉容止。
一想到自己居然给蒙骗了一年。
无名火登时从心头蹿到脑门,冲散了满怀的不自在,她镇定地转过头,上下打量可以说是一年多未见,又可以说是一年来时常见的容止。
容止静静地望着她。
她地目光明亮锐利,眼神警惕戒备,再不见一年以来,她面对观沧海时毫无防备的爽朗亲密。
楚玉盯着容止,嘴角慢慢翘起极浅地冰冷笑意,道:“好吧,请你直说,你要做什么?”
容止眨了眨眼,十分柔和地道:“我要做什么?我不想做什么啊。
”语气神情极之无辜。
这个语调,这个神态,楚玉仿佛又回到了前年春日,她初来之际。
那时候的春光。
也是与现在一般地好,春光中少年衣衫如雪。
清雅温柔。
刹那间便令她怦然心动。
春日杏花吹满头,谁家年少足风流。
但是,时至今日,一起都已经不一样,前年的春天早已经追随落花流水飘零而去,再看着这个人,也只能冷漠相对。
楚玉掀了掀嘴角,露出一点儿微微的讥诮:“你这一年来假扮观沧海,跟我接近,难道不是在图谋什么?我不信你会做全无回报没有价值的事,现在刻意阻拦我离开,也是为了某个目地吧。
”
她一字一顿地道:“眼下的我,可不会再被你蒙骗欺瞒。
”
容止的笑容仿佛静默了片刻,原本漆黑的眼眸仿佛又深了些许,他很轻柔地道:“你这么想?”
楚玉璨然一笑道:“难道我还应该自作多情地以为,你喜欢上我了?”这可太不切实际了,她连做白日梦时都没想过这等事。
容止笑吟吟地道:“有何不可?这么想难道不会欢喜一些么?”
楚玉的笑容很灿烂,目光却是异样地冰冷,居然被欺骗了足足一年,这个事实几乎让她怒不可遏,但是她没有大喊大叫,反而竭力让自己冷静,十分清楚地道:“先不说我明知道这是假的,纵然是真的,我也不会高兴,因为我现在不要了。
”
两人含笑对视,乍看上去仿佛相处融洽,可是他们之间却树立起一层无形的高墙。
容止目光略约闪动,有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