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事,有不少人还在私底下下了赌注。
有人赌长公主看不上沈甄的身份,此事只会不了了之;也有人赌陆宴这是看上了沈家女那张脸,正如英雄难过美人关。
八月十六,卯时三刻,晨光破云而出,保宁坊周围便出现了不少伸脖张望的男女老少。
原因无他。
那个二十有四迟迟尚未娶妻的镇国公世子,此时就站在保宁坊沈府的大门之前。
朱门敞开,陆宴叫人将两箱除寒的药材搬了进去,照规矩,东西进去,他的人则留在了门外,一番寒暄之后,转身离开。
有人摇头感叹,陆宴此举,不过是镇国公府用来安抚人心的手段,做做样子罢了。
然而也没想到,那个矜贵清高、眼高于顶的骄子一旦做起样子来,简直叫人瞠目结舌。
就好像人一旦突破了自己的底线,周身上下就自然而然地带了一股“爱谁谁”的样子。
第二日一早,陆宴又再度出现在了沈府门口,这回,他又带了个太医来。
与此同时,沈府内院,沈??正端着碗一口一口地给沈甄喂药。
小姑娘身子骨弱,秋天落了水,到底还是大病了一场,昨儿烧了整整一个晚上。
闻太医号过脉后,对沈??道:“李夫人不必担心,三姑娘刚落水就被陆大人救上来了,落不下什么病根,就是这风寒之症,确实严重了些,我开两个方子,按时服下便好。
”
“我知晓了,多谢闻太医。
”
闻太医眼睛一眯,笑道:“应该的,应该的,长公主的令牌昨日儿就放到太医署了。
”
沈甄捂着胸口又咳了两声。
沈??一愣,也笑了一下,“多谢闻太医告知此事。
”
“夫人客气了。
”
闻太医走后,沈??看着沈甄苍白的小脸,不由长叹了一口气,若不是沈甄老老实实交代了事情经过,她怎么也想不到,沈甄竟然是陆宴亲手推下水的。
这样的事,她真是闻所未闻。
“阿姐,我还要水。
”小姑娘身上捂着被子,小脸惨白,嘴唇连点血色都瞧不见,就这幅样子,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心疼。
沈??舀了一勺水,放到她嘴边上,“还想吃什么,告诉阿姐,阿姐待会儿就去给你买。
”
沈甄用水润了润嗓子,忽然抱住了沈??的腰。
沈??端着杯盏的手连忙抬起,蹙眉道:“沈甄,都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