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沈??喝了抿了一口茶,“这是李府,院子里都是他的人,一会儿见机行事便是。
”
清丽点了点头,“知道了。
”
少顷,沈??从抽屉里拿出小半袋捣碎的药粉,缓缓撒入水壶中。
她坐在妆奁前,往自己的眼底和唇上蹭了一层薄薄的脂粉,平白生出了几分憔悴。
李棣大步流星地进了沈??的院子。
“我进自己夫人的院子,用得着你通报?起开!”脚步声偏重,每一步都踩到了清丽的心尖上。
她就怕,李棣会和沈??动手。
门发出了“吱嘎”一声。
沈??坐在榻上,凝望着他。
李棣身上的月白色衣袍高贵奢华,腰间佩戴的玉佩也是稀世之宝,全身上下,早已不复当初的模样。
衣领微敞,脖颈微红,一看就是饮了酒。
李棣走到沈??面前,捏起她的下巴,抬了抬,“是不是很得意?”
“你喝多了。
”沈??起身,行至一旁的桌边,与他拉开了些距离。
“岳父出狱,大半个朝堂都倒向他,你是不是很得意?”李棣扣住她的手腕,反向抬起,“回答我!”
沈??蹙眉道,“你弄疼我了。
”
“我说你怎么总往大理寺跑。
”他低声笑了笑,“你早就知道是不是!岳父在大理寺狱中编撰了两本惊世的著作,你不可能不清楚!想等着看我笑话?嗯?”
一边说,手上的力量一边加重。
沈??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深吸一口气,压住了内心的厌恶。
眼下同他翻脸,没有任何意义。
“我是李家的夫人,笑话你,于我何好处?”沈??回头看他,豆大的泪珠子从眼角唰地一下便落了下来。
见她落泪,四年的习惯使然,李棣不由一愣。
他以为,依沈??的脾气,定然会如他们刚撕破脸时一般,冷冷地告诉他,他输了,他错了,他活该,他咎由自取。
然,为何没有?
沈??看见他眼里的动容,趁他手上失了力,忙挣开了他的桎梏。
抬手擦拭眼泪,颤着嗓子问他,“你是我的郎君,可你除了欺负我,你还会什么?”
莹莹泪光,尽是委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