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那探子也觉得良心不安,走的时候,送了我一幅苏州的山水画,画底有一首诗,写的倒是极好。
”
周述安望着她道:“写的什么?”
“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
古宫闲地少,水港小桥多。
”
周述安看着她小嘴一张一翕,念着苏州的风光,下颌的线条逐渐绷紧。
沈??顿了顿,柔声道:“周大人的故里,是这般样子吗?”
男人轻笑出声。
下一瞬,沈??的腰肢便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桎梏住,呼吸也被夺了去。
四年夫妻,李棣的吻向来都是温柔又带着些许讨好的,可周述安的不是,这种炙热的、危险的、窒息般的厮磨,令她心脏骤跌,喉咙发紧。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手掌在她的腰上,轻轻颤抖。
沈??猜,这大概是男人对猎物掠夺的天性,和本能的亢奋。
只是不知道,她是第几个。
手眼通天的大理寺卿,不知道握着多少人的把柄,他若是想玩这些名堂,谁又能知道呢?
他们的身后是一堵墙。
从周述安的角度看,沈??腿长,身子偏高,只要箍着她的腰肢微微上提,有些事,便能做了。
他已是而立之年,不会连二十出头的沈??都瞧不明白,他无比清楚,今日只要他肯要,她不会拒绝。
思及此,一股火霎时从喉头烧到腿间,坚硬滚烫,他的妄念,他的不可得,此刻就在他的怀中。
在他的一念之间。
周述安的嘴角勾起一丝与本能斗争的笑意,骤然松手,直起了身子。
“说吧,你想让我做甚?”
沈??望着他,轻轻呼吸,胸脯高低起伏。
缓了好半晌,她从袖口拿出了两张纸,低声道:“这是、开凿通济渠的账册的一部分,我誊写的。
”这里面,一张是吏部拨出来的银两,一张是李棣中饱私囊的证据。
这些虽算不得铁证,但顺着查下去,定会发现些什么。
周述安再次倾身,低声对她道:“别喘,我没听清,重说一次。
”
这样交颈的暧昧姿势,显然是含着逗弄的。
沈??咬着牙,顺着他的意思,一字一句地又说了一遍。
男人“嗯”了一声,随后将纸张收入怀中,道:“这回听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