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屋内的男人眉头紧皱,几次想走,到底是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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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了,月色稍显,树影淡淡。
直到戌时,沈甄才回了沈宅,一路上与清溪笑着聊天。
清溪道:“奴婢真没想到,侯爷能帮把姑娘的猫养到现在,还生了这么多只幼崽。
”
“那毛绒绒的奶猫儿着实可爱,捏着她的小爪,我心都快化了,哎,我若是对它们身上的毛不那么敏感就好了,还能管珩哥哥要两只过来玩。
”
沈甄没有兄长,前些年心思稚嫩,在随钰再三忽悠下,一口认下了钰哥哥。
苏珩知道后,妒意横生,为她那一声哥哥,抓猫逗狗,一个没少干。
当年再怎么亲近已是当年之事,阔别多年,那种无法言喻的客气,始终横在两人中间。
不然沈甄也不会总避开他。
直到方才,苏珩熟练地给沈甄系上了口巾,又递了一只不足两个月的猫给她,沈甄忽然想起了数年之前。
他也是这样。
“甄儿,回府可别说是我来带你来看猫的,不然你阿娘定会给我眼色看。
”
“你叫我一声哥哥,我便把猫给你。
”
“口巾戴好了,免得你咳嗽,过来,我给你系。
”
时过境迁,再一个四目相视,年少时的情谊,忽然化作了天地间的一股绯色。
苏珩再次拎着一只猫逗她,“甄儿,是不是该唤我一声哥哥?”
“不成,旁人听见该怎么办?”
苏珩道:“可眼下没有旁人。
”
沈甄看着他额间的刀疤,眸色一顿,长长的睫毛瞬间压下。
小时候怎么叫都成,可眼下什么都变了。
他们既非亲生兄妹,哥哥这样的称呼,显然不该轻易唤出口。
须臾,沈甄弯了弯眼睛道:“唤侯爷不行吗?少年将军,长平侯爷,哪个好听?”
苏珩的右臂微微颤抖,抬手拍了怕她的头,哑声道:“只想当你的兄长,也不行吗?”
话中的意思,谁能不明白呢?
谁不明白,便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