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想的哪样?
哪样?
陆宴蹙着眉,神色微沉,平日里那双如深海一般幽深的双眸,终于淬出了一层接着一层的慌乱。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沈甄缓缓抬眸,翕动嘴唇,道:“大人明日不是还要上值吗?早些休息吧。
”
清冷的月色洒了进来,仿佛重入寒冬。
四周仿佛有寒风呼啸,吹得她又冷又疼。
虽然难过,不过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她这人,忽然清醒了不少。
陆宴喉结滚动,起身点了灯,忽明忽暗的烛火在他们面前闪烁着,男人用手捏住太阳穴,深吸一口气。
手挪开的的时候,神色恢复了平静。
“这是个误会。
”
“前两日,太后在宫里出了事,眼下仍是昏迷不醒,当时,许七娘也在。
”陆宴再次牵住了她的手,“之所以梦呓了她名字,只是怀疑她与此事有关,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
男人目光灼灼,未曾有半点闪躲。
这是陆宴方才苦思冥想,想到的唯一有据可循的理由。
毕竟太后确实昏迷不醒,许七娘近来出现在宫里也确实可疑……
沈甄凝着他的眉眼,仔仔细细地去瞧面前的男人。
她早知道,没了云阳侯府三姑娘的身份,她与他之间,根本不会对等二字。
就像现在,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他说太后病了,那便是病了。
他说外面的天塌了,那外面的天便塌了。
她无法质疑他。
沈甄见识过他在扬州办案时的样子,用商户之子的身份,用一口地道的荆州话,斡旋于扬州的官场之间。
也见识过他对扶曼的假意宠爱,所有的假,都跟真的一样。
他若想骗她。
实在是轻而易举。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纠结于其中,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