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色的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身上白色绸缎的长裙没了版型,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黎哩凑近,看到一张素净的脸。
可怕的是,黎哩对昨晚的记忆全然不知。
空荡荡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宿醉后?的她。
所以,宋驭驰这?是把她丢在哪里了?
一夜休眠,黎哩的状态好?得差不多。
肩膀上好?像也?有?些疼,她压低了腰靠近镜面,白皙干净的肩膀上很明显地多了一块牙齿咬下的齿痕。
咬得应该不算太重,痕迹是淡淡的粉,没至于?化成淤血堆积在那儿。
黎哩揉了揉有?些沉的脑子,她没鞋子,在沙发上看见自己?的包,就这?么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过去。
拿到通讯设备的那一瞬间,就像重新和世界建立联系,她才感受到自己?活了过来。
消息页面上有?很多未接来电,还有?许多未读的消息。
黎哩一一点开去看,略过张登平那则,给?其他朋友那边全都报了平安。
手?机电量所剩无几,与世界取得的短暂联系好?似又将隔绝。
好?在,在手?机电池消耗殆尽之前,宋驭驰推开了那扇紧关着?的门。
比起昨晚昏暗苛刻的环境,这?是黎哩头一次可以这?么清晰地看着?他。
记忆里的少年,五官端正,眉眼间深邃得像是夜空中的繁星,一双漆黑的眸底像化不开的春水。
那时的宋驭驰满心满眼都是她。
多年过去,对面站着?的青年褪去以往少年时的青涩,也?没了身上那若有?似无的忧伤,他比之前高?了一些,看起来变得更加成熟。
他像一座冰山。
也?更冷漠。
看见她起来,宋驭驰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他倚靠在门边,似乎厌恶到都不愿意驻足她所待的环境。
他身子稍侧,让出位置。
男人的语气也?很淡,他说:“既然醒了,就赶紧走。
”
很冰冷的话。
饶是他们初相识时,他也?没有?这?样。
复杂的情?绪在心底打转,胸口很闷,鼻尖也?很酸。
现在这?样都是黎哩之前种下的果,她那时的话太绝情?,年少时候的傲骨被打断,重塑过程里,那份赤诚的爱也?变质了。
黎哩眼眶有?些烫,她眨了眨眼睛缓解那股酸涩,然后?对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