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停下。
“你心里有鬼是不是?”
杨暄闻言瞧过来,惊讶:“我有什么?”
尤思嘉犹豫了一瞬。
因为同杨暄从小一起长大,太熟悉和亲密,彼此的心情如何,不用说话就能知晓;喜欢和想念,可以直白地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来。
如果非要去定义感情,那总是有些狭窄和偏颇,但她的不解仍旧占据了上风。
于是她老实说道:“余苗雨说男人不确定关系就是有鬼。
”
她继续歪着头问:“那你是不是在吊着我?”
杨暄一愣。
下意识地,他其实是想笑的,却没笑出来,他仔仔细细地去端详她。
几秒后,杨暄轻声开口:“思嘉,你看看这里。
”
尤思嘉不明白他的意思。
“很热对不对,比我们之前住的地方更狭窄,其实还有蟑螂,我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撒药,”他扯出笑来,“这个房间还算好的,因为其他员工连空调都没有,他们没上过大学,在厂子里也很少碰见漂亮女孩,所以对你……很好奇。
”
“你坐这么长时间的火车来找我,现在只能住在这样的宿舍里,我连陪你出去玩的时间都没有……”杨暄的声音愈发轻了,“我有什么资格吊着你呢?”
看见他露出落寞的神情,尤思嘉也不好受,她走过去抱住他:“你有资格!”
杨暄垂眼,过了许久,也抱住她,又摸了摸她乌黑的头发,心下发软。
他将下巴抵在她发旋上,松了口:“再给我一点时间,等你大学毕业,我应该就能……”
尤思嘉一听,瞬间不乐意:“那还有三年呢!”
杨暄看着她的眼睛,又思考了一下现在的状况,犹豫着改口:“那两年?”
“那好吧,”尤思嘉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随即松开胳膊,“你等一下。
”
说完她就走到桌子旁,拉开椅子坐下,拿起一张纸就开始往上面写写画画。
杨暄走过去,见她停笔,晃了晃手中的纸:“口说无凭,你得签个字。
”
他接过来纸张,看见上面写着保证书……两年之后恋爱关系确认之类的云云,杨暄忍俊不禁,咬开笔盖,在下方端端正正地签了自己的名字。
尤思嘉重新拿过纸张,又看了一遍,这才美滋滋叠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回行李箱里面。
等尤思嘉洗完澡出来,杨暄从别的宿舍重新回来,正在伏案看书画图纸。
屋内的灯被关掉,只留下书桌旁的昏黄台灯一盏,杨暄抬头看她,随即撇开了眼,继续低头写画:“床后面点了蚊香,你小心别踢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