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陈旧的猫猫头折纸上被水滴晕出一道湿痕,“谢”字的笔迹被晕开,祝今月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祝今月倏然抓起一旁边的手机。
十六岁那年,他在她面前半蹲下身,帮她冲洗脚上污水。
那场潮湿而柔软的雨,仿佛在她没注意的地方?,一直下到了今天,积蓄的雨水,在这?一刻汹涌来袭,将她没顶而过。
她想见他。
想立刻见到他。
还没来得及抬脚往外走,手机先响了起来。
微信语音通话自带的提示音,亮起的屏幕上,拨打通话的人有着无比熟悉的头像,是那只停落在手上的鸽子。
祝今月忽然生出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般的情绪。
手机响了许久,都没敢接通。
直到铃声戛然而止,电话那头的人耐心地又再拨过来一次,她才如梦初醒般接通了通话。
熟悉而清越的声音传出来:“我?快到你家了,能下来见见我?吗?”
祝今月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也哽咽得不行?:“你怎么来了?”
“你刚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在他旁边。
”沈清淮说。
祝今月没接话。
他也有几秒没开口。
两人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知道她应该猜到了什么。
她也知道他为什么会赶过来。
椿?日?
过了片刻,沈清淮才又低声说:“我?已经到了,下来见见我?好不好?”
祝今月吸吸鼻子:“我?这?就下去。
”
她抓着手机,头发顾不上梳,衣服也顾不上换,就这?么穿着居家睡衣,趿着拖鞋跑下了楼。
一楼客厅中,孔思?和祝景森还在聊天,见她这?么跑下来,叫了她一声,她也没听见。
直到一路跑出院外,祝今月一眼?看见那辆宾利停在家门口,高?大的男人斜倚在流畅车身上,身形被夜色勾勒得清绝又孤寂。
她脚步倏然一顿。
沈清淮朝她张开手。
祝今月再没犹豫,快步跑过去扑进他怀里,脸完全埋进他颈侧,喉间酸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