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年代,从78年开始,人就变坏了。
张红旗老人背着手在街上散步,身上穿着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那种旧中山装,他和别的老年人谈论的话题都年代久远。
整栋楼空空荡荡,四楼的餐馆夫妇已经搬走,只剩下张红旗老人一户人家。
老人散步回来,看着旧楼上一个向北的窗户发呆,那窗台上放着一盆吊兰。
本文作者曾经在早晨跑步,跑到一个老旧的面临拆迁的居民小区,看一眼别人家阳台上的花卉,然后再跑回家,就这样跑了一整个冬天。
旧的消失不见了,新的又在哪里呢?
这座空城没有酒店和宾馆,当年灯红酒绿的地方,如今遍地瓦砾。
指导员将特案组安排在公安局家属院,指导员说,这里的房子,大多空出来了,随便住,咱们做邻居。
特案组找了一个栽种着石榴树的小院落,简单收拾下房间,六名民警搬进来一些旧家具,这些都是别人搬家时留下不要的,其中还有个贴着囍字的梳妆台。
指导员说,姑娘,条件简陋,都是些破烂,您可千万别嫌弃,咱们只能这么凑合了。
苏眉说,这不算艰苦,我们还在野外宿营过呢,画龙帮忙,把梳妆台放我房间里,我住这间。
梁教授坐在客厅的破沙发上喝茶,包斩调试一台旧电视机,当地的有线电视撤了,很多人家就用自制的户外天线收看节目,窗外,一棵杨树上绑着一个电视天线,天线上还挂着几个易拉罐。
包斩调试了一下天线的角度,他拍了拍电视机,画面由雪花转为新闻联播。
画龙抬完梳妆台,躺在床上,他看着天花板说道:小眉,你有没有一种家的感觉?
苏眉擦拭着镜子,回头笑呵呵的问:这是在向我表白吗?
画龙说:我对家的感觉,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电视上播放着新闻联播。
苏眉环视房间,笑着说:那咱们家也太破了。
包斩走进来,把一盆花放在苏眉梳妆台上,用来给她装饰房间。
画龙说,小包,你从哪偷来的?
包斩说,不是啊,这是别人不要的东西,快要死了,小眉姐别忘了给花浇水。
这盆花在家属院墙角处快要枯死了。
有些人走了,有些东西还原封不动的保存在昨天的位置。
花盆里土壤枯裂,叶片几乎落尽,枝头还有一朵残存的花儿,那么小,那么惨兮兮的开在枝头。
花盆里插着一个卡片,卡片上写着: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