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仿佛碰一下就会碎掉的人,小心翼翼看自己,仿佛等待审判的囚徒。
姜眠哽咽小声道:“阿笺哥哥你……你回来了?”
宴云笺颤声:“你还?肯这?样唤我?”
姜眠渐渐有了实感。
眼前这?个人不是恨她入骨的宴云笺,是与她生活五年、待她疼宠入骨温柔怜惜的旧人。
天大的委屈冲上头顶:“是……那时是你说再不准我这?样唤你的。
”
这?话令宴云笺几不被当胸捅一刀,喃喃摇头:“不是……不是……不是这?样,阿眠,对不起,是我该死。
”
他满眼祈求,痛声道:“阿眠,你要杀要剐都好,求你不要这?么伤心……”
伤心?
经他这?么一说,姜眠才敢回头去望这?一段时间来,她始终不敢触碰的那些事?路是自己选的,当初就知道日后会是什么结果。
但既然选了,就不会回头。
她只当她的阿笺哥哥和历史上的宴云笺不是同一个人。
想?法理?智豁达,这?一路走来竟也并不觉沉重:或许是内心深处很?明?白,能够让她肆无忌惮撒娇发脾气?的人已?经不在?了,所以一个人不曾软弱,也不觉撑的辛苦。
而现在?,他回来了。
变回她的阿笺哥哥,就在?她眼前。
姜眠以为方才自己的委屈已?是无以复加,却不成想?这?情?绪愈发扩散,鼻尖一酸,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
她用手背一抹,倔强地去扯自己裙摆:“你别拉着我”
根本没用力气?,轻轻一拽便从他指尖拽扯下来,就像扯下他身上连着血肉的皮。
宴云笺不敢再伸手碰:“阿眠……”
“不要叫我,”即便理?智告诉自己,不应该怪他,他也是无辜受害。
她却似乎很?难温柔懂事?地对他说一声没关系,“之前不是都说过么,你那么讨厌我,我也不喜欢你了。
”
一面因为难过委屈,一面挂心着殿内的事?,丢下这?一句,姜眠提起裙摆头也不回转身跑了。
她独留宴云笺在?寒风中。
望着那留给自己的背影,他整颗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