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峥抿唇。
姜重山道:“把这些心思收一收,别再让我听见。
我夙夜喋血,只为手刃仇雠,分不出一丝别的心思来?想这些毫无胜算的事情。
有这种时间殚精竭虑,不如好好想一想要怎么?围堵,才能不给宴云笺任何一次逃跑机会。
”
“吩咐下?去,拔营,进京。
”
……
范怀仁步履匆匆,头?戴兜帽,踏夜前来?。
推开府门?,里面静悄悄的,除了几盏灯火外,根本?听不到人?的声息。
他直奔书房而去。
抬手欲敲门?,顿在半空中良久,到底一横心直接推开了门?。
门?一开,漫天风雪随着他一起刮进来?,鹅毛般的雪花打着转落在地上,顷刻间消失不见。
范怀仁眼眸微颤,缓缓打量靠坐在桌角旁的宴云笺。
他一身?素白的衣衫,乌发半束,发带松松散散。
碎发凌乱垂下?来?,其中夹杂着忽略不去的白发。
他很?干净,从脸到手都很?干净,带着透明消融之感。
一手执着刻刀,一手握着一个还未雕刻成的爻埙,慢慢地刻。
他身?旁地上,散落了无数完成的爻埙,打眼看去,有近百只。
范怀仁颤声道:“公子,您在做什么??”
宴云笺看他一眼,还笑了下?:“刻爻埙。
”
范怀仁瞠目。
自己不说话,他便也一言不发,安安静静低头?做事。
范怀仁舔了舔嘴唇,向?四周看,这书房他来?过多次,看得?出来?排布有些许变化?:原来?这里并没有放这么?多大立柜。
他走上前,随意握住一个立柜的门?环,用力一拉。
“哗啦啦”一声巨响,无数爻埙从柜中倾泻下?来?,砸在他身?上,滚落在地,在他脚边聚成一堆小山。
范怀仁回头?,宴云笺仍然视线未抬。
他咬了咬牙,冲上去按住宴云笺的手:“公子,你不要再……”
“范先生。
”
宴云笺的声音很?安静:“范觉跟我说,这些日子您病了,抱歉,我没有早点去看望您。
”
“公子就?莫要说这些……”
“您来?找我,是有话要问吧。
”
范怀仁看着他,心如刀割一般。
万千话语堵在喉头?,只让他有窒息之感。
“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