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如此清幽淡雅,看布局,像是出自闺阁女子之?手,莫不是金屋藏娇了?”
宴云笺手执茶壶,为公孙忠肃添一杯茶:“大人真是好眼力。
”
“不敢当?。
您日前才有?婚娶喜事?,却不得已?没?能礼成,想必心中甚是遗憾。
如今,红袖添香,美人在怀,也能宽慰不少吧?”
宴云笺微垂的眼轻掀,胸膛略微起伏,缓了一下才说:“是啊。
”
他不动声色,向外看了眼:“大人竟是独自前来,怎么没?有?侍卫相随?”
公孙忠肃笑道:“老夫虽已?年过半百,但颇有?些?内功底子,平常小贼自是不放在眼里。
更?何况,面见大人,不知您要交谈些?什?么,若是旁人不该听的,一朝听去,反而累了自己性命,何苦来哉。
”
“公孙大人所言极是,但大人就这?般放心在下,不怕在下才是索命厉鬼么?”
“怎会?呢?我二人同舟共渡,见了大人,自是亲切更?多,”公孙忠肃苍老沙哑的嗓音含笑,“你我不分彼此,是同类人啊。
当?然,要论您的手段,老夫还要甘拜下风呢。
”
宴云笺缓慢一眨眼睛,笑道:“不错。
”
攀谈了这?么久,到现在还在绕圈子,公孙忠肃不知宴云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不急不躁,沉着气慢慢品茶。
他不说话了,宴云笺也不再开口。
月下梢头,夜深人静。
枯枝上明?月渐渐西沉,打更?的更?夫走过两回。
仿佛是在比谁更?稳得住一般,他们二人一直都未再说话。
眼看着黑的浓稠的夜已?经浮现些?淡淡灰蒙,公孙忠肃虽还忍得住,但心下渐渐生疑:若他还是个年轻的毛头小子,只怕早就坐不住起身告辞,可?宴云笺要他前来,必定有?诈,他岂会?在这?么一个年轻人面前失了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