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酒。
……
“舅舅,据孩儿所?察,这姜重山和宴云笺当真亲如父子,他们二人皆是重情义之人,想唆使反目不是一件易事。
”
薛琰坐在公?孙忠肃对面,一手撑着下巴,另一手拿着铁签子在碳盆中胡乱划拨。
虽说坐没坐样,但他一点也不怕。
舅舅对他一向疼爱至极,看的比亲儿子还重,从?不会?因这些小事而说他半个字。
公?孙忠肃的确无奈看他一眼,由他去了:“你一向细致入微,小小年纪,识人断物的本领就已非旁人可比,若你这样说,那倒是麻烦。
”
“是麻烦,”薛琰点一点头,舅舅什么都跟他说,他对这里边的事清楚的很,“在孩儿看来,姜重山是不会?杀宴云笺的,难道?宴云笺就能下手杀姜重山吗?”
当然不可能。
那既然不可能,宴云笺对于皇上那头就是缓兵之计,谁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公?孙忠肃说:“阿琰,你还是年轻,你这就想错了。
我说麻烦,那是因为我信得过姜重山的为人,喜欢便喜欢,不喜欢,也绝不会?做样子。
他对宴云笺视若亲子,那一定是真的。
可宴云笺之于他,我倒觉得未必。
”
薛琰仔细回想了下:“可是宴云笺对姜重山敬爱有加,那神色是做不了假的。
”
公?孙忠肃伸手拍一拍薛琰的脑袋,并没加力气,倒像是爱抚:“你这孩子,居然还有这么糊涂的时候,姜重山不会?装样子,宴云笺难道?不会?装样子吗?姜重山没有目的,不图宴云笺什么,疼爱孩子那就是真疼爱。
可宴云笺却并非无欲无求,若他能让你看出?来他对姜重山并非真心敬爱,难道?姜重山看不出?来么?这快年到半百的老狐狸,眼力还能输给你?”
薛琰笑了:“倒也是。
”
“站在宴云笺的立场上,若他能杀了姜重山,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弊,不仅能将所?有兵权扩入囊中,迅速成长为掌权第一人,在军事上再无任何?掣肘,甚至能与我并肩。
就看他是否要选择弃情义而拥利益,踩着姜重山姜重山的尸骨,更上一层楼了。
”
薛琰若有所?思。
说句实话,他并没有见?过为奴时的宴云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