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转了个弯,终究还是没有说:“你的不安我知晓,但你混淆了倾慕与占有,我确实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可能?控制自?己的行为。
我无法接受你将我与她想在一处,这些想法,宣之于口,我会觉得我弄脏了她。
”
成复低下头,双手捂住脸。
见他沉默,宴云笺也不愿再多言:“你我皆受过她的恩,你别再用我来侮她,到此为止。
”
成复以手覆面,如被困的兽,历遍痛苦寻不到出路。
片刻,沙哑的声音从指缝中露出:
“其实我……我不想伤害你。
或许……”他放下手,抬头:
“我只是有些嫉妒你,嫉妒你继承了乌昭和族人罕见的眼睛,嫉妒你可以离开这座囚牢,嫉妒你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
宴云笺站在阴影里,微微启唇,终究没发?出声音,安静听他字字泣血。
成复一手撑着地?,嘴唇几经颤动:“其实我知道,比起我,你受的罪要重千倍百倍,我只不过挨了一刀,之后默默无闻活在这里,却也没受太多皮肉之苦。
你是被千万双眼睛盯着出生的,从一出生……背着大昭皇子的身份,被折辱,被践踏,身上永远新伤叠旧伤,没有一日解脱……”
“可是,我竟嫉妒你。
”成复正?视宴云笺,字字锥心:“至少你还能?姓宴,有父亲的眼睛,可以堂堂正?正?做他的儿子。
”
“可我……”他咬着腮上的软肉,深深吸一口气。
可他呢?
没有听娘的话,在那马车的夹层中躲好。
她回到这里,自?身难保,费尽心机做尽打?算,才让赵时瓒相信大昭的嫡皇长子已死。
他却跑出去?,从此没能?走上她辛苦铺好的安康之路。
稀里糊涂被人抓去?当做贫童净了身,稀里糊涂活下来。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宴云笺,可我再也没办法做宴云城了。
”
“为什么不能??”宴云笺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