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吐血的声音,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
本想着如何周旋,现下也顾不上了,她端着表面上的平静:“你们都退下吧,今晚我不过去了。
”
宫女一愣:“可……若皇上问起,您不好交代啊。
”
姜眠道:“就说我身体不适。
”
宴云笺沉静侧耳听。
骨骼分明的手掌搁在膝头,无声捏紧那一块布料。
“可是姑娘,这是宜妃娘娘的生辰宴啊。
往年您从不缺席,这以后……”
“我明日去谢恩,今日实在身子不适。
若有人就问按我说的回,若没有来问的,也不必特地去禀报了。
”
宫女不好再说,应声是退下了。
姜眠关上门小跑折返回来。
“你怎么了?!”人都没走远,她不敢大声却忍不住着急,“刚才还好好的,是毒发……还是受了什么伤?”
宴云笺摇头,还没说话就被姜眠一把抓住手:“别说没事,不许瞒着我,你以前也会这样突然呕血么?还是第一次?现在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我能做些什么?”
“无碍的,”他声音愈发低,“只是……有时抑制体内这道毒,偶有气血逆转。
”
“那、那怎么办?”
宴云笺温声:“淤血吐出就没事了。
”
“真的吗?”
“真的。
”
姜眠怎么也不放心:“宴云笺,你要跟我说实话,真的没事吗?”她想了想,“我也能想办法请太医来的。
”
像是感应到她的情绪,他柔声道:“要我再起誓么。
”
乌昭和族人的誓?
他曾在她面前发过两次誓,那种无与伦比的郑重其事是言语形容不出的。
这样说,姜眠倒信了点,稍稍放心,“倒也不用这么严肃,我知道你不骗我的。
”
宴云笺修长的手指蜷缩了下。
姜眠没再追问,随手取下手帕为他擦一擦唇角的血迹。
他过电般身躯一颤。
这种举止,于他而言,完全超出了认知,甚至超出承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