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边说一边搬了两个椅凳并排放在书桌前,“想来想去,实在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只能问你啦。
”
原来是解毒之书。
宴云笺心念一动,又觉酸软。
“姑娘何必如此费心,其实我……”
“哎呀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个想法千万不要有,不要说,”姜眠眼疾手快竖起一根手指在宴云笺唇边,煞有其事,“不说不说。
”
宴云笺无奈又好笑,她的灵动活泼在这陈朽腐烂的宫城,就像娇艳明媚的玫瑰,即便污泥中也挡不住其熠熠光辉。
“好,我不说了,”他微微侧头,问,“可是姑娘,你的鞭子扑了空,待过后我回去时身上无伤,也会叫人发觉。
”
姜眠没想到宴云笺能问出这么个问题:“你笨你不会装一下嘛。
”
“你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一瘸一拐的,”她艰难而生动地在地上走了一圈,“就这样,拿捏这种下一刻就要倒地的感觉,我吩咐过这里的人不许接近你,远远的,能骗过去就行了,要不然……为了逼真点我想办法弄厨房里的鸡血?”
宴云笺扶额,到底还是笑了:“不用了。
”
若想掩人耳目,他转眼间能说出数种法子。
方在那刻不知怎地,就是忍不住想再哄她说些什么。
许是在她身边轻松惬意太过,他竟有些忘形。
真是疯了。
他怎么敢如此失仪。
此刻回神,宴云笺慢慢收了笑,恢复成一贯的沉静:“姑娘要问什么?”
姜眠说:“嗯……有点多。
”
“古籍晦涩,字句难懂,读不通亦属正常。
您复述来,也许我能解释一二。
”
“说出来让你笑,”姜眠道,“不是字句看不懂,是不认识字。
”
宴云笺还是很体贴:“医书专术性过强,有些字偏僻,不认得也是有的。
”
姜眠摸摸鼻子:“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不过我不认识的字还挺多的。
那我开始了。
”
她翻开一页:“左上是一个三角,下面是……十字一横两点,右边像个酒杯。
”
宴云笺随着她说,手在下面虚空中描摹:“是‘镇’。
”
“哦……嗯嗯,”姜眠瞅着书上的字,联系前后感觉差不多,接着往下问:“那这个,左面八个圈,右面一个拐……”
这个实在不好形容,她放弃口述,拉过宴云笺的手掌心朝上,“这个形状的三条线。
”
她动作突然,宴云笺根本不敢动。
全身的感官只剩掌心被轻轻划过的触觉。
想缩手,又觉举止刻意,进退两难还要分辨掌心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