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出几字:“真是可笑。
”
嗤笑过后,目光刮过宴云笺,话却是对姜眠说:“你我缘分虽浅,但到底唤我多年兄长,我奉劝一句。
”
“此人慧极,诡谲莫测心术不正,你拿捏不了。
”
姜眠说:“我没想拿捏他。
”
顾越目光落在她身上,良久:“很好。
你既决定,我也解脱。
”
“这种麻烦东西我本也不喜沾染,你自己小心管教吧。
”
说到这个份上,也算是谈到头了。
姜眠道:“大人来一趟辛苦,我送大人。
”
“不必,你我日后最好少在一处。
”顾越将匕首收回腰间,再也不看姜眠,“走这一趟,仁至义尽。
姜眠,你好自为之。
”
他说完微微拱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眠跟上两步透过门缝张望一会,确认外面没人了。
“宴云笺,”她反身跑回来,“没事了,快起来。
”
她拉住宴云笺臂弯,轻轻用力,宴云笺随着她的力道缓缓站起。
“对不起啊,我刚才没有护住你,让你一直跪着。
”她瞧见他衣摆处沾了灰白,自然地弯下腰帮他拍一拍膝盖间的尘土。
宴云笺忙紧攥那块衣料:“姑娘,别……”
“没事啊,”姜眠打理好,拉他坐在桌旁,仔细瞅瞅他的脸,笑了:“还好还好,没沾到水,出去不会有人看出什么。
”
说到这她不放心,咬着下唇,“就是顾越已经看穿了,他来这一回,心里也不舒坦,不知道他会不会将你面容未损的事禀报皇上。
”
宴云笺轻声道:“不会。
”
“真的?”
“顾大人已有决断,不会与一个奴才为难,自降身份。
此事他不会再插手了,”他顿一顿,说,“对不起。
”
姜眠一下坐直:“干嘛说对不起?”
“我……”
“哎呀好了你不用说了,”忽然姜眠伸手抵住他嘴唇,语气带着笑意,却很认真,“还是听我说吧。
这些话我原来没跟你说过,现在你不用再回和州亭,只在我身边,那我就要与你说个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