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道长务必将武连青看住,万万不可让她再出来闹事。
”
“虽然我不该过多干涉你们之间的事。
”听见“闹事”二字觉得有些刺耳,姜逸之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但是我还是想替武连青问一句,她的冤屈怎么办?”
“她的冤屈,便全当是我对不住她。
”
永昌公主此话一出,房间里迅速陷入了沉默,姜逸之把玩着桌上的茶杯,目光落在永昌公主的身上,却见对方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痛苦和决绝。
“这些人,还不能动。
”永昌公主表情凝重,“曲梁开战在即,樊城作为军资运输的枢纽,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
前线还有这么多将士等着补给,李城主一家把握着樊城的命脉,想要将其连根拔起,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她如今不能为了处理冤案,将那些将士的生死置之度外。
她身上所背负的,从来都不是个人性命,武连青的冤屈……在这个时候,必须给战事让步。
多方掣肘,便只能……两害取其轻。
“好,我明白了。
”
姜逸之点头。
没想到姜逸之这么简单就答应了要求,永昌公主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露出个自嘲的笑容。
“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
”
为什么明明看见了对方的苦痛,却要视而不见?
为什么明知城主徇私枉法,却要与其谈笑风生?
为什么明知他人含冤而死,却要让亲人饮恨忍耐?
可是姜逸之什么都没问。
永昌公主只觉得有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硌得人难受。
“我在山上的时候,我师父曾问过我一个问题。
”姜逸之拿出两个茶杯,又各自倒了茶,端起其中一杯递给永昌公主,“若能杀一人而救百人,杀,还是不杀?”
“这个问题,有太多答案。
”还没等永昌公主给出回复,姜逸之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但无论是怎么选,对于选择的人来说,都是当下的最优解。
只要自己能承担这样的后果,那么选什么,都合理。
”
“既然你已经有了选择,那我便带她回归元剑宗,接受她应得的惩罚。
”
抓住关键词的永昌公主下意识问道:“什么惩罚?”
“她为了搜集那些证据,为了获得自己复仇的力量,选择堕入邪修。
”姜逸之面无表情地解释,“我带她回归元剑宗之后,她大概会受犁首之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