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离开了。
周源不敢抬起眼睛看他,低着头道:“奴才担心主子这副样子被其他宫人看见,会遭人误会,于是先看好了门,一直等?您醒来……”
沈玉衡点了点头。
周源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一直忠心于他,他相信他没有说?谎。
和某些不知感恩且动不动发疯的狗皇子对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高下?立判。
沈玉衡不知不觉叹气。
周源看见他眉目间的愁云,小心翼翼地?上前:“奴才一向自知分寸,请主子放心。
”
“……奴才只盼主子多些欢喜,将?来九殿下?与主子若要私会,奴才愿为主子守着,绝不让外人发现。
”
说?完,他取来一副崭新的披肩,半跪着呈给了沈玉衡。
沈玉衡披上前,看了一眼旁边的铜镜。
镜中?,映出他颈侧的狼藉,脖颈的雪白弧线,遍是深浅不一的红印,残留着掠食者挥之不去的侵略气息。
他碰了碰脖颈,少年的恶意透过酸麻的疼痛,刺激着神经。
“主子。
”周源跪伏在地?:“奴才有句话,要带给主子,只是不知该不该现在提起……”
“你说?。
”
周源停顿了一秒,头也不敢抬
“圣上请您明早去一趟养心殿……”
沈玉衡僵住。
“圣上还说?……”
“许久不见,他想?看看您了。
”
-
那一夜,仅剩的那么一小点睡眠时间,沈玉衡一直半梦半醒,不得安宁。
梦里时不时浮现出萧烬那双冰冷扭曲的眼睛,还有萧槐在香雾缭绕的养心殿里,似山峦迭起的,枯槁的身躯。
两张脸截然不同?,却逃不开血缘的纽带,总是在某个?瞬间,微妙地?重叠在一起。
清晨,他大汗淋漓地?醒来,拜这父子俩所赐,做了一夜的噩梦。
帮沈玉衡盥洗,送早膳的人,从芸豆茭白换成了周源。
虽然沈玉衡后来有解释,他和萧烬不是那种关系,但周源也从来没有正面?说?过什么,只是一遍遍答应着:“奴才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