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罕见的事。
至少这个月以来,这确实是件非常罕见的事情。
因为夏知每次醒来,基本都是被宴无微插醒的。
夏知的心噗通噗通跳起来,一种微弱的希望给他注入了一种生机,他想要下床,然而无力的双腿却倏然打破了他所有幻想。
“……”
夏知发了会呆。
然后他忽然想起来,宴无微昨天答应他要带他去见安杰思的。
但现在宴无微不见了。
不……不见了……
夏知莫名的手指发抖,竟然心慌起来。
空气中氤氲的透骨香开始心慌的蔓延,试图找到另一个主人。
……
宴无微哼着歌,推着早餐车进卧室的时候,一推开卧室门,眉毛就挑了起来。
少年叉着腿,瘫软在地上,抓着窗帘。
被窗帘完全挡住的,昏暗到几乎黑暗的卧室,就那样被少年软嫩的手,撕开了一线光。
那一线光从少年的身体发源,慢慢往门口扩大,如同一个极其细长的三角,却到宴无微这里戛然而止。
宴无微站在门口的黑暗里。
在不被光照耀的地方。
被少年撕开的光,不属于他。
这仿佛是一种寓言,一种必然,一种注定被光芒放弃的黑暗命运。
宴无微慢慢的,慢慢的对夏知露出了微笑。
少年死死盯着他,眼睛仓皇的睁大,他往后退,后背抵着窗帘发抖,把窗帘都弄皱了。
青年的皮鞋陷进软绵绵的地毯,他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光里,躬身抱起了他试图依赖着这一线光苟延残喘的太阳花。
他温柔说:“夏哥醒了?”
温暖的阳光照在青年身上,令他身后拖出了长而宽大的黑影,把这仅有的一线光彻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