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会这样耐心的跟他讲这种事情,虽然他已经长大了但他现在,在暖暖的被子里,身体热热的,心里也热热的,他仿佛觉得自己回到童年,一个和过去不一样的童年一个被人耐心的,宠爱着的童年。
他觉得特别好。
宴无微:“可是,被夏哥的被子裹着,很有安全感呀。
”
“我很喜欢,”宴无微眨眨眼,像个乖巧的孩子,“所以热一点也没有关系。
”
夏知一怔。
少年乌黑的目光柔软下来。
“不要这样。
”夏知轻声说,“有点傻。
”
宴无微歪头:“怎么能说我傻。
”
夏知说:“就是傻。
”
夏知说:“不管是割腕,还是为了接住我弄断了肋骨,还是……”
夏知顿了顿,低声说:“都好傻。
”
“但这没有办法不是吗。
”宴无微裹着一层被子,金色的脑袋毛茸茸的,“不割腕的话,夏哥就不会心软答应和我在一起,不勇敢往前接住夏哥的话,夏哥就会受伤,不说热的话,夏哥给我的被子就会永远裹在我的身上……”
宴无微弯起唇角,很得意的说:“我才不傻呢,我只是知道什么更重要!”
青年笑容大大的,好像超级聪明的得意样子。
夏知:“……”
下一刻,宴无微被抱住了。
宴无微瞳孔一缩,有些僵硬,但下一刻,又放松下来,他听到少年低声说,“笨死了。
”
宴无微歪歪头,望着涂抹着金漆的墙。
“……我会试着……”
夏知仿佛有点艰难的,但又很努力的说:“……当一个,很好的伴侣的。
”
宴无微觉得肋骨好痛,夏哥太用力了。
但他又实在迷恋这个拥抱,他不想说自己很痛。
他有点贪恋的把脑袋埋在少年的肩颈,心中却情不自禁的浮现着少年乌黑认真的眼瞳。
有什么东西,细微的触动了他,像蚂蚁的触须,细细的,小小的,轻轻的。
他眼前仿佛有一扇门一扇紧闭的,通往【正常人】的门,此时稍微打开了一条微末的缝隙。
他一直在这道门外随心所欲的徘徊着,他学习着门内人的声声色色,然而永远不得其门而入,也懒得踏足其中。
现在,有人对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