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本能就开始寒冷。
但慢慢的,他胆子就大了起来,走得越来越远。
而高颂寒默默让人看着,什么也没做。
……
某天高颂寒从洛杉矶回来,就看到少年微红着精致的脸,在看平板上的照片。
看见高颂寒回来,他眼睛一亮,把手里的平板举起来,“看我拍的唐人街!”
高颂寒一顿,嗯了一声。
夏知去唐人街的事情他知道,后面有跟着人。
少年接了一个在唐人街的小型商演,并且成功演出回来,没有应激,甚至还在一家小店吃了饺子。
跟着的人拍了照片。
少年在吃饺子,笑眯眯的跟人用中文聊天,老板似乎是东北的,一口东北话总是逗得少年哈哈大笑。
这似乎是少年一次勇敢的尝试,但获得了美好的果实。
仿佛他只是受伤白鸟暂时停泊休养的港湾。
一旦鸟儿的羽翼丰满,就要用力飞向更远的天空。
于是,不再被需要。
……但是。
高颂寒想,但是……他是喜欢的。
无论是生病惊惶,一步回三次头的夏知。
还是如今在唐人街肆意笑起来的夏知。
……浑身暖洋洋的夏知,像小太阳一样的夏知。
他都是喜欢的。
他记得,他和母亲还在美国住的时候,狭窄阴暗的小巷,晒不干的衣服,把饭温上的母亲在围裙上擦擦潮湿粗糙的手,拿起一本边角泛黄的近代诗集,把他抱在怀里,念给他听。
母亲大概念了几首,他都不记得了。
但看到这张照片的一瞬间,他的大脑,明晰而确定的,真挚而诚恳的,热切而直白的,响起了母亲那时轻柔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