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眼瞳亮亮的,不一会就开始对着电话那头撒娇似的说话,然后又皱着眉头,很严肃的说话,好像很可靠的样子。
但仔细一听,其实只是在争论买什么手机之类的闲事。
少年跟他的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是完全不设防的,像一只敞开肚皮随便摸的猫,还会主动蹭蹭蹭蹭。
娇软又可爱,让人想亲亲。
一通电话打完,顾斯闲就看到少年拿着手机发呆,过会,顾斯闲看见他又望向了窗外,那高高的山头。
顾斯闲想。
是又想逃走了吗。
还是想家了。
……
这次,应当是想家了吧。
那就算了。
*
“家主。
”阿钱小声插话:“上次您带香主出门,被人跟踪的事情,我已经查到眉目了。
”
顾斯闲微微掀起眼皮。
他眼前是一局棋。
玉质黑白子纠缠交错,这是一局死棋。
“是……母族那边的人。
”阿钱斟酌着语言,压低声音说:“但似乎并非藤原女士的意思……”
顾斯闲声音淡淡:“这很正常,母亲对于香主的兴致不大,不会再插手香主的事情了……但是母族传承百年,并非所有人对香主的态度都如母亲那样漫不经心。
”
顾斯闲的手指夹着一颗棋子,放到棋盘上一瞬间,本是死局的旗,似乎又有了几分活意:“我听说,栖川女士一直没有回日本去?”
阿钱:“……是的。
”
阿钱:“栖川女士听说小姐要在不久后嫁人……说是要亲眼见到小姐穿上婚纱。
”
顾斯闲夹起一枚黑棋,放到棋盘上,淡淡说:“借口罢了。
”
他低垂眉眼,狭长眼瞳闪过冰冷的流光,“不过,她既想,那便随她吧。
”
阿钱颔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又被叫住。
“加强对顾宅的戒备。
”
阿钱一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