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纯茫然:“但是父亲……说过这样的话吗。
”
“没有。
”顾斯闲不紧不慢,“我骗了母亲。
”
顾雪纯:“……”
顾雪纯不敢置信:“母亲……母亲不会信的!”
“不。
”顾斯闲淡淡说:“她会信的。
”
“父亲离开日本后,未曾再给她只言片语……即便临终,也未曾提过。
”
顾斯闲说:“因此,我既说父亲为她留话……无论真假,她都会信的。
”
要说拿捏人心,顾斯闲敢称其二,怕无人敢作其一了。
他知道。
母亲宁愿信这是假话。
也不愿信父亲彻底将她剔除了自己的生命,临终也不曾留下有关她的半分只言片语。
顾雪纯:“母亲那样喜爱父亲……父亲……为什么不愿意给母亲留话呢。
”
顾雪纯难过的说:“所以父亲最后,也没有原谅母亲吗……”
……
顾斯闲沉默半晌,移开了视线,淡淡说:“还有你婚礼的事情。
”
顾斯闲:“原来婚礼是想在你毕业后办的,但是高家那边似乎出了点事,有点急,所以今年暑假,就跟高俅把婚礼办了吧。
”
顾雪纯嗯了一声,没有异议。
顾斯闲看毫无异议的顾雪纯,眉头微微皱起来:“……”
他顿了顿,“……你真的想好了?”
顾雪纯:“想好了。
”
顾雪纯抬眼,望着顾斯闲,她一直敬爱的兄长。
“虽然可能,只有我记得了。
”顾雪纯说,“但哥哥说过,我长大了,要做想做的事情……嫁想嫁的人。
”
顾斯闲垂下了眼,手指微微蜷缩,他又想到了那个冰冷的雪夜,懵懂的,连中文都模模糊糊说不清的小姑娘。
他看着她从柔软的,仿佛一捏就会碎裂的柔软小婴儿,一点一点长高,长大,褪去婴儿肥,褪去羞涩不安,长成这样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父亲去世前,握着他的手,脸色苍白带笑:“……阿闲……你已经是个男人了,要保护好我们的小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