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雪宵静静注视他半晌,挪开视线开口:“对无法言说之物应保持沉默。
”
沈迟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确定是有还是没有,但在向往光明的火焰中,他藏在心底的想法再也无法逃避,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他喜欢严雪宵,在十七岁的冬天暗恋上一个人。
从一开始就喜欢,或许是黑暗中的人贪恋温暖,他想离严雪宵更近一点,再近一点,无法遏制地从心底生出贪婪,但不知道严雪宵会不会厌恶这样的自己。
他不敢再问,把所有不能言明的念头藏在心底,只不过想在严雪宵左手悄悄系上红绳,似乎如此他哥便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可似乎有所察觉,严雪宵转过头,将他的举动尽收眼底。
沈迟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他还没来得及解释,青年轻轻按住红绳。
给系上了。
第74章
即便知道他哥不知道红绳的意思,但沈迟的心脏依然怦怦动,看着青年手腕上的红绳流淌出隐秘的满足感。
这个人是属于他的了。
在糯米酒的香气中他又做了一个梦,梦中他踮起脚小心翼翼亲上了严雪宵的面庞,紧接着他被压在灯火背面,他的手腕被系上红绳,他们在无人的巷道中接吻。
再然后的事他记不清了,自己好像跌进床上,严雪宵吻着他的脖颈,他通红着脸,格外小声说:“哥,你好烫。
”
他醒来时严雪宵已经离开了,少年望着手腕间的红绳分不清梦境真假,大概是自己系上的吧,他哥怎么会亲他。
他没多想换下睡衣下楼,庄州三个人站在路边目送车辆远去,交流着各自的礼物:“我送了我妈妈今年做的腊肉。
”
“我送了橘子干。
”
连燕深也开口了:“送了钢笔。
”
听见大家的礼物,沈迟握紧手,他什么也没能送,自己一向醒得早偏偏今天起得晚。
他垂着头回到屋子,严雪宵的行李都带走了,只有一本雅斯贝尔斯的《存在哲学》放在书桌上,翻了两页不仅没看懂反而昏昏欲睡,刚把书放回桌上手机响了。
沈迟以为是严雪宵打来的电话,忙划开屏幕,电话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是严雪宵的父亲,他或许没向你提起过我,但我知道你,比你以为的更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