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雪宵说话温温和和,却比王老师更严格,多半还是要上课的,然而青年的视线落至他的右手:“带你去燕城看医生。
”
感恩节的假期并不长,严雪宵回国全是为了他,他垂着头嗯了声,连带着头顶几根飞扬的红发也听话地趴下了。
出门时,他听见严雪宵听不出情绪地提醒:“以后不要和人一起睡。
”
“男的也不行。
”
看来严雪宵昨晚睡得不太好,他意识到自己的睡相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好,羞愧点头。
而燕城一栋别墅中,沈夫人坐在餐桌上:“医生说你奶奶病情又加重了,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下午我去医院就不送你了。
”
“我也去吧。
”季舒开口。
沈夫人瞥了他一眼:“你现在要做的是备战高考,其他事不用你操心。
”
季舒不敢再说话,低头吃饭。
“手腕在慢慢恢复。
”丁教授望着电脑上的片子,“不过这一个月还不能摘护腕,避免剧烈活动刺激到手腕,休息半年到一年是最好的,落下病根就是一辈子的事。
”
医院科室中,沈迟抬头,故作镇定问:“以后还能打游戏吗?”
“别人不敢保证,我可以保证。
”丁教授回答,“只要你坚持治疗,打游戏不会有影响,但要定期来复诊。
”
仿佛心中重重的石头落地,少年因为紧张而挺得笔直终于放松,微不可察地将右手的护腕调整得更稳固。
走出科室时,他向医院门口走去,突然身旁的严雪宵温声问:“你想见你奶奶吗?”
少年的身体僵住了,从知道被抱错到被送回边城那段时间,只有奶奶护着他,可后来,奶奶也不要他了,他垂下眼没有说话,最终很轻地嗯了声。
他跟着严雪宵走进一间病房,想问问为什么不要自己了,走进病房,看见的却是一个躺在病床上干瘦的老人,与记忆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