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距离他住的地方比较远,他平时很少会到这边来,在几乎是陌生的环境,无论怎样他都有些不自在,便盯着门口发呆。
前面几天都是晴天,今天傍晚却下起大雨。
门口停下一辆车,黑色的伞下走进来两个人。
沈时意在在看清人脸的一瞬间低下头,刻意把自己隐藏在桌上的花瓶后。
叶行清跟侍者道谢后,揽着宴宁从门口进来,贴心地把落在他肩膀上的雨珠擦干。
尽管沈时意有意躲避,他还是一抬头就看见了掩藏在花丛后的沈时意。
他拦着宴宁的手僵直住,脚上像是绑着千斤重的镣铐,看见沈时意便一步也走不动。
“怎么了?”宴宁柔嫩的手攀上他的手腕,安抚地揉揉,“看见熟人了吗?”
叶行清摇头,收回目光:“没有我们进去吧。
”
宴宁并未说什么,由着叶行清揽着进了里面的独立包厢。
沈时意收回目光,同时松一口气。
看叶行清与刚才那人亲昵的动作,关系肯定不一般,如果走过来了,沈时意觉得自己大概是无法面对叶行清旁边那人单纯的眼神。
“时意,等很久了吧?”许庄闵这时候来了,解下围巾,有些疑惑地看他,“你母亲呢?”
沈时意叫侍者给许庄闵上了一杯咖啡,这才说:“我母亲已经去世二十几年了。
”
许庄闵儒雅的面孔上几乎时一瞬间出现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脱力地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没一会儿就不受控制地抖落在桌下去了。
“时筠……怎么会。
”许庄闵的脸上一向是随和儒雅的,在他脸上是看不出来年岁老去的痕迹的,都被他良好的风度和文采盖过去了。
但今天,沈时意见到了瞬间苍老的许庄闵。
他不再是覆盖在红梅上的那抹白雪,而是风里居无定所的一抔黄土。
许庄闵难受地把头埋在掌心里,年近五十的艺术家,哭得像个被家人抛弃的小孩。
“许老师。
”沈时意慢慢移动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把口袋里装的东西递给他。
这是时筠生前保存得最好的手帕,即使家徒四壁,她也没有让这块手帕沾染半点灰尘。
沈时意有一次把手帕拿在了小桌上,油污沾到了手帕一个小角,时筠几乎是疯狂地把沈时意掐到在地上。
当晚时筠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细心洗干净那点污渍。
沈时意脖子上被掐得红的一圈,躲在门背后看时筠崩溃地把湿漉漉的手帕盖在脸上,无法抑制地痛哭。
自那以后,沈时意便知道这块手帕对母亲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母亲自杀后,他被福利院的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