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体正在被摘除,沈时意还在隔离室隔离。
所有的选择题都抛在了闻倦身上。
他夹着没有点燃的烟坐在一旁,徐未闻又说:“闻倦,你要清楚,这是你欠明憬的,你该还的。
”
坐着的人一直没动,两根手指间的烟却落在地上。
“我知道。
”闻倦苦涩的声音响起,徐未闻看见他站起来,向来挺直的背难得弯曲起来。
明憬病情变化得突然,再不换腺体,命悬一线。
闻倦在沈时意隔离室门口站了半天,给路过的医生说:“预约清洗标记。
”
医生差点没被这句话砸得晕过去,“给、给谁?”
闻倦指着里面的人道:“他。
”
沈时意被推出了隔离室,几分钟时间又进入了一个手术室,一堆医生围着他,无一例外全是beta。
“干什么?”他这时候得了短暂的清醒,拉住一旁的医生问。
医生道:“清洗标记。
”
沈时意想坐起来,身后一个人按住他:“不是正好遂了你的愿吗?下周一也没几天了,提前清洗也一样。
”
是闻倦。
沈时意感觉到他冰凉的指尖落在后颈,一股寒意从后颈蔓延到全身。
在特殊时期清洗标记有多痛苦,闻倦难道会不知道吗?这是从初中就开始讲的知识,他怎么会不知道。
“下周好不好,我还在发/情/期,求求你闻倦,求求你。
”他拉住脖子后闻倦的手。
闻倦把他按下去:“不可以,你等得起,明憬等不起了。
”
明憬?这两个字劈得沈时意生疼,所以又是因为明憬?
“我说了我不给。
”沈时意没忍住委屈,怎么要利用他的人从来都不问问他要意见,给沈世昌的大儿子献血不是他自愿,给明憬腺体也要强迫他。
闻倦把他按在床上,医生正要给沈时意打麻醉,他伸出手道:“给我,我来打。
”
医生没说话,把麻醉递给他。
低头看着床上彻底不动的沈时意,没忍心转过了身准备其他药物。
枕头刺入皮肤其实没有沈时意想象中痛,麻醉剂一点点推送进沈时意体内。
“到此为止了,闻倦。
”闻倦转身的瞬间,听见沈时意这么说。
清洗标记其实要不了多长时间,也不危险。
只是沈时意处在特殊时期,麻醉对他来说也抵不了多少作用,一场小手术下来,他浑身是汗地被人推出了手术室。